上学期间,她没带手机,没办法联系张可可。昨晚两人喝多了,她有些晕乎,被姜妄带走的,第二天姜妄说晚上红姐把张可可带走了。
跟红姐在一起应该不会出什么事,她也就没多想,可是现在怎么一天也不来学校?
季眠放学回家路上,一直皱着张脸,在想张可可的事。
姜妄看她垮着脸,神情沮丧的模样,那种心里拧巴的感受又来了。
“别着急,我下午跟她发过信息了,乐队的事她怎么都得处理。”
季眠急匆匆往公寓赶,想回去拿手机联系张可可,听了姜妄的话,倒是慢了下来。
“乐队的事这么急?她状态很不好,应该多休息两天。”
姜妄侧眼看她,“乐队的事,怎么都得处理。如果因为一个垃圾,就把自己的生活毁了,那张可可就是个傻逼。”
季眠像被人敲了一蒙棍似的,瞬间就清醒了。沉溺悲伤,只会毁了张可可自己的生活,而赵环就想毁了她。
她停了下来,怔怔看着姜妄,他比她以为的似乎更成熟一些。
姜妄挺嘚瑟地笑了,“是不是突然发觉我挺厉害的?”
季眠摇摇头,由衷地笑,“应该是天下第一厉害。”
季眠在路上用姜妄的手机给张可可打了个电话,张可可的声音听起来很冷静很理智。
这事毕竟有些年了,她也有了足够的承受力,情绪发泄之后,也能很快找回原本的路。
张可可说这件事,最对不起的就是乐队的成员,她现在得尽力弥补,所以没去上学。
季眠由衷为她感到开心,挂了电话后,她把手机还给姜妄,有些不好意思道:“这事,我是不是太激动了?”
“这叫关心则乱?”姜妄撇撇嘴,又开始不高兴,“你对谁都挺关心,就是不怎么关心我……”
季眠没说话,听着他抱怨。她默默低着眼往前走,垂在身侧的手轻轻滑动,像是在摸索什么。
她一颗心跳得厉害,手也有点抖,但依旧慢慢向着身边的人靠近。
她手越台越高,手背触到了姜妄的手指。
还在嘚吧嘚抱怨的姜妄愣了一下,连步伐都缓了,注意着她的小动作。
两人并肩沿着马路慢慢走,谁也没低头看。
姜妄感觉到她软绵绵的细小手指缠了过来,然后抓住了他的食指。
他憋不住了,“干什么?”
“你手有点凉,”季眠死死低着头,声音小的几乎听不见,“这样算关心了吗?”
姜妄已经控制不住笑意,低眼看着她发红的侧脸,恶劣道:“算,但是还不够。”
季眠连耳朵尖都红了起来,但还是手指微僵硬地一根根穿过他的手指,最终十指交扣,“这、这样呢?”
姜妄嘴角翘到了耳根,心头跟抹了蜜似的,但还故作生气道:“你就会哄我。”
“那、那哄好了吗?”
姜妄难得有些不自在了,他侧头看向一边,控制不住笑意,骂了句脏话,“我他妈还就吃你这套。”
季眠没说话,紧了紧自己的手指,低着头也勾起了唇角。
*
季眠以为张可可请两天假就会回来,但直到周六她都还没出现。周六下午休息,季眠带了手机,最后一节课时,她收到了张可可的消息。
张可可:【眠,有时间来天河坐坐吗?我有点事跟你说,本来想打电话跟你说,但感觉说不清楚,下午没事可以来一下吗?】
姜妄今天第二节 课就逃掉了,给季眠发了条消息,说云河山那边有个死掉的狐狸成精了,他要去看看。
这会儿也没回学校,季眠决定放学了先去找张可可,她回了个好字,让张可可等她。
下午一点多,笼在寒冬里的酒吧街格外萧瑟,行人寥寥树木凋敝,与午夜的灯红酒绿声色犬马对比起来,显得十分凄凉。
因为树叶都落了,街道空荡,季眠还没到天河,远远就看见了天河外面站着个姑娘。
姑娘也看见了她,冲她招手,季眠才反应过来是张可可。
张可可穿着黑色长款羽绒服,帽子戴在头上,围着围巾带着口罩,只露出一双眼,很难让人看出来她是谁。
季眠赶紧走过去,张可可牵过她的手,“我们去后台。”
从天河前门到后门,得绕过天河这栋楼,往后巷走。
两人还没到后巷,却看见了一个熟人——施漫。
“哟,这是江市最近的红人啊。”施漫冲两人挑衅地扬扬眉,手抄在衣兜里,慢悠悠走过来,她走到近处,“张可可我们也算老相识,拍个照。现在你可是混混圈的楷模,我得跟你合个影,回去好吹牛逼啊。”
施漫说着话,从衣兜里掏出了手机对准张可可。
张可可脸被遮住,看不见表情,但一双眼却死死盯着她。
可她还没来得及动,边上的季眠挣脱她的手冲了上去,一把挥开了施漫的手机。
“施漫,你够了!”
手机摔在冻住的地面上,瞬间四分五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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