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月见林阮这番难受的模样,知道她或许更想一个人待着,便退出了房间。
“软软,你好好休息。”苏月阖上门,轻柔的声音在门外响起,“一切都会过去的,你还是最好的你。”
房间彻底黑了下来,林阮卧在手臂中,听见脚步声彻底消失,终于克制不住的哭出来,泪水飞快的沾湿脸颊和手臂,粘腻的触觉时刻在提醒林阮,此刻的自己是有多么落魄。
她终究是输给了年少的自己,在这场暗恋的博弈里,输的一干二净。
起初是无声的哭,随后声音越来越克制不住,林阮在没有一点光亮的房间里,嚎啕大哭,一如明白林母不要她的那个假期,撕心裂肺。
她喃喃的问自己:“为什么没有人要你。”总是不被选择,轻易被抛弃。
林阮想,她再也不要把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也不要再为周傅川哭一次,林阮抱着自己收住眼泪,吸气间小腹狠狠地抽了一下,痛的她痉挛,躺着平缓了一下,才去洗漱。
周家婚礼取消,引起许多人的关注,老爷子的情况一稳定下来,周父和周远山第一时间着手解决后续的问题,只有周母和请的看护留在医院里,照顾老爷子。
又去了京市大学一圈,寻人无果回来的周傅川,到医院时,还穿着早上的西服,连胸前皱巴巴的新郎胸花都未脱下,他靠在病房外走廊长椅上,眼神没有焦距。
老爷子晾了他半小时,才让周母叫他进去。
“爷爷。”周傅川低着头,和犯错的孩子一样不抬头。
“唉。”老爷子仰躺在靠枕上,长叹一口气,满是皱纹的苍老面容上,眉头紧皱,他问周傅川:“傅川,当初我让你结婚,你是不是在怪我。”
所以明知道他最在乎、最放心不下的是林阮,还明晃晃的去伤害。
“爷爷,我没有。”周傅川抬起了头,年轻俊俏的脸上满是懊恼和后悔,“我不知道安然会骗我。”
如果是真的,那便是一条活生生的生命,他怨恨安然的不安好心,却无法放任一个人去死,哪怕是一个陌生人。
他谴责自己对林阮的不负责任,也会让安然为自己的愚蠢行为付出代价。
“可我后悔了,你对她并不好。”老爷子拍了拍床沿,在战场上都没掉过眼泪的铁血汉子,几度哽咽,语不成调。
“当初我接她过来时,我知道你们面上虽然同意,其实心里多少都有点意见,一个孤女,周济看望便好,何必接回家。”
说到这,他看了看低头不语的周母,“更不用犯得着赔上一个孙子!”
“可周傅川,当年若不是我看出软软喜欢你,若不是你自己亲口同意,我不会把她交到你的手中。”
“我欠她爷爷的永远也还不清。”老爷子追忆往昔,沧桑的声音悲痛的发颤,“我们俩同年参军,小时候过的苦,人长得瘦,走路都缺着力气,林老哥自己都吃不饱,还省着粮食给我加餐,一直照顾我,当初那一仗打的激烈,昏天黑地的尘土糊了脸,迷了眼睛,连谁是谁都看不清楚,若不是他,那一炮应该要的是我命,哪还有如今的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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