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鹿林终于绷不住,笑了出来。
“手臂上的伤一天一换药,等到伤口完全愈合了再去星海的医美看看,省得落疤。”说完,她没打算再多留,一边往外走一边毫不留情面地叮嘱道:“好好养着吧,大病初愈,就别总干那体力透支的事了!”
听完医嘱,潘花花立马拉起了被子,蒙住了自己羞羞的头,薛鹿林则是跟着梅川出了门,下楼时他才问:“你怎么看?”
这显然是在问他昨晚一直捉摸不透的问题——那线虫是哪里来的?
“不排除个别旷工体内带有休眠期的虫卵...”梅川停住脚步,又思忖片刻,才说道:“不过,我昨天也说过了,不排除人祸的可能性...”
“有凌子言在,不可能让他去冲锋陷阵。”薛鹿林侧头看向卧室的方向,“如果是人祸,那必定是能近他身的人。”
梅川一歪头,无所谓地说:“你要是想替他讨回这一笔就去查查呗。”
“不是替他!”薛鹿林倏然变得眉目一片森冷,他捏紧了拳头 慢声道:“敢动他,就是跟我薛鹿林过不去,我要让他——”
“鹿林!”梅川一把握住薛鹿林的肩膀,一字一顿道:“他很好!很健康!”
薛鹿林的呼吸一滞,蓦地清醒过来,抬眼看了看梅川,“梅姨,谢谢你...”
梅川与他对视半晌,很快又恢复了那副高傲不可一世的神情,摆摆手,嫌弃地说:“走了,没事别老找我了,最近来你家来的也忒勤了!”
昨夜情*如热浪,但潘花花也不是完全人事不省地迷乱在了发qing期的狂潮里。现在意识渐渐地清晰起来,理智逐渐地清明起来,他也一点一点地回想起来,昨天夜里自己到底跟薛鹿林都说了些什么...
——他跟薛鹿林告白了!
对一个商业联姻的对象...
为一段只能维持三年的婚姻...
告白了...
而且自己还是个冒名顶替的...
潘花花双手紧紧抓着盖住自己小半张脸的被子边沿,瑟瑟发抖。
这都是什么事啊!
犹如情窦初开般的悸动与潜藏在谎言之下的心惊胆战裹乱一般地交织在一起,那感觉就像是在极浓的苦咖啡里撒了一小撮白砂糖,苦的还是苦得要命,甜的依旧是甜得腻人,两种味道并不调和,有一种类似于精神分裂的感觉。
这样难受的感情往往会另很多人望而却步,虽然能尝到甜头,但是由于还要面对同样要咽下苦咖啡时而产生的恐惧,大多数人的选择或许是会放弃这一杯苦咖啡,而去选择一杯更加容易接受的,不那么刺激味蕾的的饮品喝下去,就例如一杯白开水,虽然没滋没味,但是却能解渴还可以长久。
可是,有的人明明就知道咖啡很苦,他也依然愿意为了那一点甜味而喝下整杯的苦咖啡。因为他的甜是有时间限制的,他的命运是叵测的,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来到这里,也不确定自己什么时候又会以怎样的方式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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