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看了第一眼，潘花花就是愣了一下，而后他便微微瞪大了眼睛。

这小小的冷藏柜，当真是别有洞天！

虽然隔得距离不远，但是潘花花还是费了点功夫与眼力才讶异地从那一堆五花八门又花花绿绿的东西中，分辨出了半块装在实验袋里的三明治，一小块同样被装在密封实验袋里，被切成了不规则形状的黄油，放在广口量杯里的几个草莓...可乐、啤酒...还有各种样色鲜明，名称不详的化学药剂...

凌子言几乎要把脑袋钻进那个狭小的空间里，手臂穿过重重阻隔，在最深处扒拉了几下，然后拿出了一个纸盒装的牛奶。关上冷藏柜的门，他拧开牛奶盒最上面的塑料盖子开始往盛着咖啡的广口量杯里“吨吨吨”地倾倒，一边倒还在一边密切关注着杯壁上的刻度线。

潘花花觉得既新奇又纳闷，以探究的目光观察了一阵那白色液体落入黑水中慢慢混合的过程，又忍不住看向了凌子言，像个急切等待老师给解惑的乖学生。

老师鼓囊的腮帮子已经瘪了下去，但他依旧在小幅度地咀嚼着。将牛奶按照平时测试出来的精确比例倒入量杯后，凌子言将空了的牛奶盒扔进了一旁的垃圾桶里，然后将一个量杯推到了潘花花的面前，自己则是拿起了另外的一杯，在潘花花仿佛是在看神经病的惊悚目光下优雅又张狂地喝了几大口。

终于将三明治丝滑地送了下去，凌子言这才开口道：“我看过你的简历了，虽然你没有上过大学，但是你读过的那些书已经为你打下良好的基础了。”

潘花花垂着眼皮瞥了一眼放置在自己面前的那个广口量杯，牛奶还在缓慢地下沉，黑与白纠结在一起，互相缠绕，像两个亲密的舞者，绕出各种梦幻不现实的圈圈圆圆。潘花花又掀开眼皮瞅向凌子言。

只见凌子言若无其事地又喝了两口咖啡，继续道：“不过你那些都是纸上谈兵，得真的进实验室实践才行，我手里现在有几个小项目正在进行，你可以跟着我一起。”

说着话，凌子言已经将自己的那一杯咖啡全部喝完了，他冲着潘花花扬了扬空了的量杯，劝道：“尝尝，正经的蓝山咖啡豆，味道不错！”

潘花花硬着头皮捧起了广口量杯，又东拉西扯地问了很多关于项目的事情。他偷眼觑着凌子言，足足有五分钟的时间，看见他依旧稳稳站立，侃侃而谈而并没有立时倒地毙命，潘花花这才将量杯放到了唇边，浅浅地尝了一口。出其不意，味道真的很不错，就是这装备...太一言难尽了...

后来，在第三次看着凌子言在自己面前，像是在配置实验药剂的模样配置咖啡的时候，潘花花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你...为什么不用杯子？还有...”他指指那个冷藏柜，迟疑地问道：“你不会拿错吗？再说了...把它们，全部放在一起，不会有什么不良反应吗？”

凌子言愣了片刻，像是从来没有思考过这个问题。当真撑着手臂，盯着的实验台上的两个广口烧杯认真地思忖了半晌，才道：“实验室里的器皿太多了，让我忽略了这个问题...还有，”他偏头示意了一下旁边的那个冷藏柜，我不会放有毒试剂，一般情况下不会产生不良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