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姐！你在干什么啊？！”

黎初紧张地偷偷咽了咽口水, 小幅度向后倒去，却被师轻离拉扯着无法动作。

“师妹，你究竟瞒了我什么？”

“半年前你去了哪儿，做了什么, 又为何是那副虚弱的模样，还有这半年间你都干了些什么, 明明已经将寒气都引导出来，你的身体却为何并没有恢复。”

“师妹, 都告诉我吧。”

被师轻离甩来一连串疑问, 黎初只能保持沉默，眼神闪躲。

这些问题，没有一个是她可以回答师姐的啊。

看到她这副不愿说话的样子, 师轻离的怒火越发高涨，几乎已经要控制不住自己，低沉着声音吼出了黎初的名字。

“寻惜！”

被师轻离叫出这个名字，黎初痛苦地闭了闭眼睛，她真正的名字，明明并不是寻惜，她想被师姐叫出的名字，明明就是“黎初”啊。

可是黎初是这个世界不存在的人，被师轻离，被裴瑛，被袁珏君左晴她们知道的，只是寻惜，也只能是寻惜。

“师姐，对不起。”

“师妹，你还是什么都不肯告诉我。”

师轻离失望的眼神深深地刺痛了黎初的心，她也并不想总是这样，一次又一次隐瞒，一次又一次欺骗。可是为了师轻离，她什么都说不出口，也什么都不能说。

“求你了，师姐，我真的，什么都不能说。”

不要，求你不要再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

说不出的苦涩一下一下刺穿了黎初的心，她眼睛干涩，甚至想哭也哭不出来。

如果真的哭出来，她那不能被师轻离知道的感情，就要被剥去外皮，暴露在师轻离眼中了。

如果是平常的师轻离，被黎初用这样带着哭腔的声音请求，那她是绝对不会继续强求，只会在心里无奈叹上一口气，尽管心中苦楚，但表面上还会是那个风轻云淡的玄天宗大师姐。

可现在的师轻离就在暴怒的边缘，几乎要失去理智。被身边亲近的人一次次欺骗，一次次隐瞒，就算她再怎么理智，再怎么能忍，也终究已经到达了临界点。

她再也不想再忍耐了！

“师妹，你知道我的心意，对不对？”

师轻离轻声在黎初耳边这么说道，收敛了一切怒意，如平静的海面下潜藏着无数波涛。

这句话，就像平地一声惊雷起，强行将黎初从悲伤中拉了回来。她瞪大了眼睛，本能地回避这个话题。

“不，师姐，你在说什么，我什么都不知道。”

“你明明就什么都知道，你明知道我倾慕……”于你。

在师轻离说出最难以收回的话之前，黎初用手捂住她的嘴，将这之后的两个字吞回了师轻离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