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到底是那些奸人为一己之私而侵害我道门”师娘忽地一下站起身来,用惊惧地眼光望着我,她大概很难接受自己从小长大的道门成为他人攻讦的对象。
我轻轻将师娘按回椅子上,随后道:“首先是皇室,自师祖顾玖辞开始,我道门一直担任着天家和朝廷的各类祭祀,国师之职,地位尊崇,势强时甚至可与皇权相抗衡,更是因此一直插手皇位的更迭,几百年来多少皇室子弟因夺嫡而死,我们道门早已为皇室所不容;再来就是天下读书人,本朝立国以来,皇室和勋贵信奉法家,而天下的读书人绝大部分都是新兴儒家弟子,可是从开国以来,内阁大学士包括宰相在内,道门子弟始终占据了两成,这又如何不让那些寒窗苦读十年的读书人心存嫉恨;最后就是天下的其他门派,长期以来,大秦府兵,卫所和刑部都是江湖豪杰出仕的最佳途径,可我道门一直占据着其中的高层,象剑宗的楚子阳,短短三年就做到了大将军,其他门派的豪杰之士会觉得公平吗?他们难道就甘心伏低做小吗?您想想,皇室,豪门,江湖草莽,我们已经得罪了太多的人。”
听完我的话,师娘是目瞪口呆,过了好一会儿才气哼哼地道:“哼!他们没本事又怪得了谁!”
说着,象赌气的小女孩一般,嘟着嘴转过身去继续在自己脸上描描画画。
呵呵,真是站着说话不嫌腰疼,咱们道门把门关了不给别人施展才华的机会,人家能干吗?不过这话我也就在心里说说,毕竟我现在也是道门的一员,只能好言安抚:“这不是对错的问题,这是利益之争,没有人甘愿退让的!”
师娘从懂事开始就一直在凤凰山修炼,满耳听到的都是道门前辈的丰功伟绩,在她心目中,道门当然是光伟正,任何站在道门对立面的人自然就是奸邪。无论我怎么说,她始终无法相信道门已经成了大秦社会精英的共同敌人。
“我道门是有大功于朝廷社稷的,虽然有些屑小视我们为眼中钉,但是只要我们把真相告诉圣上,以他的圣明,一定会拨乱反正的!”
我简直无语了,这道门尊首难道只会修道吗?
“师娘,没有用的,现在的皇帝能登基靠的就是这些人的力量!否则魏王有道门的支持,又获老皇帝的青睐,怎么始终无法取代他的太子之位?更恐怖的是老皇帝暴毙如此可疑,整个朝堂之上却毫无波澜,难道文武百官都是瞎子吗?支持他的不是某些人,而是几乎所有人。而这些人之所以支持他就是因为共同的敌人——道门!今天他敢拨乱反正,明天暴毙的人就是他!”
今天我算是第一次见识了师娘的固执,任我说得是口干舌燥,师娘就是听不进去。临到出门前,她还扶着我的肩膀,坚定地说道:“冲儿,为师相信你所说的话,但是为师也相信,道门亡,则秦必亡,当朝衮衮诸公总会有人会看到这点,挺身而出,为道门说话的!”
说完,她就像奔赴战场的古代英雄一般,雄赳赳,气昂昂地走出门去.
“砰!”
白嫩的手掌狠狠地拍击在桌面上,力量如此之大,铁石木做的桌子都发出一阵哀鸣。
此时的师娘没有了往日的雍容淡雅,洁白无暇的玉面上充满了怒色,背靠着高椅,两臂交叉环抱,高耸的栾峰剧烈地起伏着。也难怪她生气,就像我当初所料,几天下来,师娘和师伯的游说非常不顺,朝廷大员们要么佯装不知,要么百般推诿,皇帝更棒,连见面的机会都没有给,只说是生病了,让自己年仅十二岁的儿子出来应付了一下,这让从来都被人供着的人宗宗主如何受的了。
旁边的韩仙子虽然依旧一张清冷到了极点的脸蛋,目光幽幽,面若寒冰,可是那紧锁的眉头却暴露了她内心的焦虑。
她的身后站着一个身材欣长的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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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少年,正是韩仙子的儿子,另一个寰冲的“仇人“–孟风!说实话,虽然我和他有“旧仇”,并不太喜欢他,但是我还是得承认,放在前世,这小子绝对是电影明星的料,不仅品貌非凡,而且温文尔雅,气宇不凡,难怪在我梦里能把两个仙子迷得同时委身于他。不过,这次他恐怕没有机会把师娘撬走了吧。
正当我胡思乱想之际,韩仙子已经把清冷得目光放到我的身上。
“寰师侄,你对你师娘说的话我已经知道了,没想到你小小年纪竟有如此见识,倒也难得。那么依你之见,接下来我们又该如何呢?“
所有人的目光唰地一下都集中到我身上,师娘的美眸里充满了欣慰与期许,孟风的眼里则更多的是怀疑和不服,师伯的凤目里嘛,我什么都看不出来……
我自然是不会放过这个在道门大贤面前展示自己的机会,定了定神,又清了清嗓子才回答道:“既然师伯垂问,弟子就献丑了。我师娘曾说过,道门亡,则秦必亡,但我还要再加上一句,秦必亡,道门必存!大秦不过两百余年的历史,而我道门历史之悠久却已不可考究。大秦能撑到今天,我道门居功至伟,无论是上奉仙族,北抗妖族,下抚黎民,都少不了道门。既然秦雍和天下豪强们视我道门为眼中钉,弟子斗胆建言,那我们就后退一步,退出此次百家大典,让天下人都知道道家不再支持这个朝廷,我看他们拿什么去抵抗天下的野心家们。等这个天塌了,他们会爬过来求我们回去,到时候,无论谁当这个皇帝,都不能少了我们的一份!”
“住口!”韩仙子一声断喝,从来古井无波的俏脸气得通红,一股若有若无的青气在她周身盘旋。显然我的建议实在出乎她的意料之外,更是与她长期以来所受的忧国忧民教育相违背,而我直呼皇帝名讳的行为更是大逆不道,她的内心已是愤怒之极。实际上不仅是她,其他二人的震惊程度也好不了多少,师娘至少还信任我,孟风则早已被我的大逆不道之言气得攥紧了拳头,只待他娘亲一声令下,就好好教训我一番。
大概意识到自己作为长辈应有的宽容,韩仙子稍稍放缓了语气接着道:“我道门一向秉持仁心,以天下万民的福祉为己任,自大秦开国以来更是一心扶保朝廷,护佑黎民,怎么可以有如此祸乱天下之心。你年纪尚轻,不知道一旦我们意气用事,受苦的还是天下的百姓。须知,天下兴,百姓苦,天下亡,百姓亦苦!”
我赶忙装出诚惶诚恐的样子说道:“师伯说的是,保护天下百姓是道门的宗旨,弟子一刻也不敢忘记。可是当今这天下,最希望大秦亡国的,恰恰就是无数的庶民!”
什么!?
三个人登时都被我的话惊得瞠目结舌。
“弟子出身贫寒,家里的孩子五岁就要跟着父母下地干活,就是如此,我们也是要靠混杂野菜和野果才能填饱肚子,因为一半的产出都要来交各种苛捐杂税。我们还算好的,家里尚有几亩薄田,那些佃户们还要另外交三成给地主,丰年的时候还能勉强活着,年景不好的时候,连租税都交不起,卖儿卖女至少能活下去,否则就只能等着饿死。就这样了,官府还要逼着百姓服各种劳役。这些年来天下反贼蜂起,您以为为什么,百姓已经活不下去了,造反至少还有活下去的希望,不反就是死。天下百姓苦秦久矣!”
这几天师娘和师伯为了道门的事情四处奔走,我也没有闲着,一头扎进四全书库中把大秦近些年的户部和兵部的摘要记录捋了一遍。当然这样的朝廷文书不是普通人可以接触,可是在大秦高层眼里也算不上什么要紧机密,凭着道门嫡系弟子的身份,我还是被允许观看的,毕竟这个时代的人可还没有发展出什么像样的数据分析方法。经过一番整理,我的结论就是大秦药丸!快则十年,最慢不超过三十年,哪怕普通百姓不吃不喝,把所有产出都交了税,也无法支撑大秦。无他,连年与妖族的战争,宫廷勋贵与豪门的奢华生活,已经让大秦的财政长时间入不敷出。天是肯定会塌下来的,我能做到就是保住自己,保住道门!
“怎么会这样?记得太祖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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税负极轻,算下来不过是十五税一啊?”师伯喃喃地问道,她从来没有想到大秦的民间竟是如此困苦。
看着她的样子,我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悲哀,这就是所谓的道门尊首啊,口口声声为了黎民苍生,却一心躲在自己的道观里修行,连最基本的民生状况都不知道!
“那已经是老黄历啦,今年是十税三,另外还要加上各种各样的捐税,象什么【抗妖捐】啦,【平胡税】啦,花样繁多。如今天下的赋税近七成来自丁税,可是天下土地三成属于皇室,四成为豪族所有,剩下的三成才归大秦亿万百姓所有。因为皇族不交税,豪族们人少税负亦很轻,结果就是天下税负都压在这区区三成土地上。”
孟风立即插口道:“我们可以禀明皇上和朝堂诸公,让皇族和豪门都交税,这样不就可以了吗?”
话音一落,几个人都像看傻子一样看着他。
我温声解释道:“孟师弟,卢友明之所以满门抄斩,站错了队只是很小的一部分原因,更要命就是他提出的【摊丁入亩】,就是取消丁税,让所有人依据土地的多少而交税,从而得罪了所有权贵,没有人甘心把既得利益拱手让人,所以他必须死!”
整个厅里安静得可以听到针落地的声音,孟风转头看了看他娘亲,没有得到任何提示,转过再看看我,嘴巴张了张,最终什么也没有说出来。
过了好一会儿,师娘才哑声道:“你有没有想过妖族和胡人,一旦天下大乱,他们难道不会趁乱大举进兵,到那时不但生灵涂炭,更会神州易主,国祚断绝?”
现在的我很有点诸葛亮舌战群英的感觉,若论修道,两位大贤甩我八条街,说到这天下大势嘛,被现代政治经济学武装起来的我真不是这些古人所能比拟的。
“不会的,只要我们道门还在,只要天下的元气尚在,我们就一定能把他们再赶回去,就像当年开国先贤一样。神州的根基不是皇族,也不是高门大姓,甚至不是我们这些宗门,而是普天下的庶民。现在的大秦已经病入膏肓,一天不死,就会多消耗一分中华的元气。时间拖得越久,死的人就会越多,仇恨就会累积越深,将来爆发起
来就会越猛烈,乱世的时间就会拖得越长。一旦我们的元气消耗过甚,就像七国之乱那样,旷日持久,人口十不存一,那么就是【胡妖乱华】的重演,上次我们在异族的压迫下忍辱负重,用了数百年时间来恢复人口,还要依靠妖族的九幽之地发生天变方才成功,这次我不知道我们有没有那么幸运。”
所有的人都陷入了沉思,我也不再说话,我知道对于师娘她们来说,抛弃大秦皇室是她们从来没有想过的,从师祖顾玖辞和秦太祖开始,道门就和秦氏就像夫妻一样紧密联系在一起长达数百年,双方羁绊极深,现在朝廷对道门的打压,更像夫妻之间的吵架。如今我突然提出应当立刻离婚,感情上她们当然很难接受。不过没关系,就像我梦里所见,最终她们自己还是会选择这条路。但是只要我今天说了这番话,将来她们就会更加地信赖我,倚重我,我在道门的地位就会更高!
过了良久,韩仙子方才缓缓站起身,身上仿佛压着千钧重担。她环视了所有人一眼,方才注视着我,声音低沉地说道:“你所言,实在是事关重大,我和你师娘需要再商量商量,甚至禀报师尊,让她定夺。但是刚才那番话,你绝对不许再对其他人提起,你明白吗?”
“师伯放心。”我心中暗喜,既然要禀报顾玖辞了,韩仙子心中其实已经接受我的提议,我可不相信那个从尸山血海中厮杀出来的老太婆会顾忌什么道德情谊。
看到我郑重答应,韩仙子方才点了点头,又和师娘招呼了一声,带着儿子走了出去。
我这才松了口气,面对有两百年道行的凝波娘娘,真不是件轻松的事情。
嗯?直到此时我才注意到,凝波娘娘的身材真是极其丰满,一身白色的天宗道袍将她的绝妙肉体勾勒的淋漓尽致,尤其是那高耸的乳峰和浑圆的翘臀真是多一分肥少一分瘦,尤其是这道袍的开摆处每次因为双腿的前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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挪动,都会露出大片白腻的春光,那双光溜溜,白花花如雪柱一般的欣长美腿是无数男人的最爱,更不要说那被道袍紧紧箍住的肥硕肉臀,仙子莲步寸移间,两瓣香1的仙子美臀都会在紧窄的道袍映衬下显露出勾人心神的下流轮廓。不知道,这韩仙子在床上又会是怎样一番滋味。
“嘶!”
正在我遐想之际,一只柔嫩的小手搭上我的腰间,夹着软肉轻轻一拧,疼痛立刻把我从幻想中拉了回来。
原来师娘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在我的身边,似笑非笑地望着我,问道:“冲儿,你韩师伯好看吗?“
糟糕!一不小心竟然打翻了师娘的醋坛子,不过我是毫不担心的,如今师娘已经被我牢牢掌握,别说一个韩凝嫣,就算我把岳淑贞,甚至顾玖辞都拉上床也不会有事,封建时代嘛,大丈夫有个三妻四妾的算什么!
“好看,可是没有我的霁儿好看!”我一边笑嘻嘻地说着,一边轻轻地搂住师娘柔软的腰肢。
师娘对于我也是越发的温顺,趁势将丰满动人的娇躯斜倚靠在我身上,一双凤眼中满是春情。
“你还真是贪心,有了为师还不够,还惦记上我韩师姐了,你也不怕撑死!”
“嘿嘿,师娘还不知道徒儿的本事吗?”
我伸出魔爪在丰腴挺翘的臀肉上慢慢揉捏着,感受到怀里的美1肉正变得火热。
“哼!”,师娘面色微红,侧头白了我一眼,“那晚上就让为师考较一下你的本事吧!”
“得令!”——
师娘的分割线——
自从那次深谈后,无论是韩凝嫣还是师娘都放弃了与朝廷沟通的想法,韩凝嫣一心扑在爱子的修行上,而我和师娘则四处闲逛,毕竟来一趟洛京不容易啊。说起来洛京不愧是天下之都,不但是财富汇集之地,也是五湖四海的奢侈品贸易中心,无论是来自西洋的香水,还是大食的珠宝,甚至是天竺特产的神秘神油,都可以找到。不过,最让我惊讶的是,在京城最顶尖的绣衣坊–钟灵阁,我竟然看到了传自西方的丝袜,据说是用一种魔蜘蛛所吐的丝编制而成,当然价格嘛极其感人,二十两银子一双,但是财大气粗的我还是在师娘羞恼的目光下一口气买了白色,黑色及其肉色各三双,结果自然是被师娘的小拳头捶打了一通。
走出钟灵阁,正好看到一辆奢华的马车停在了门口,无论是两匹没有一根杂毛的白马,丝缎紫檀制作的车身,还是一身锦衣的健壮车夫,无不宣示着主人的高贵与阔绰。
车帘卷起,一个身材瘦长的老者走了下来,此人一身黑色描金边的宽袖薄棉袍,浑身上下除了右手拇指上的一只青玉扳指,再也不见丝毫金玉。可我到底在这个世界混了十几年了,就他这件楼兰木棉所织的黑袍就够我卖十几颗【福合丹】了。那只扳指嘛,如果我猜的不错的话,应该是出自西域大月的【柔月玉】,就这么个小小的扳指,绝对超过紫薇观全年的田租收入。
“雪霁仙子!”老头刚一下车就已经亲热地和我们打起招呼,“老朽曹清有礼了。”
曹清?师娘疑惑地转头看了看我,我急忙凑上去,低声提醒道:“太原府曹家家主!文渊阁大学士曹潇的哥哥!”
曹清看出师娘的窘迫,却丝毫不在意:“当年仙子在百家大典上力压群雄,一举夺魁的时候,小老儿也在其中。没有想到二十年过去了,仙子的风采却是更胜往昔啊!”
论起这迎来送往的,曹清显然是个老油条,几番话语下来,师娘的态度已然是热络了不少。然后他才回头喝道:“还不快过来拜见雪霁仙子!”
我们这才注意到一直站在他身后默不作声的年轻人,如果说孟风是帅哥的代表人物的话,此人绝对是贵公子的代言人,不仅仪容整洁,言行举止间温润如玉,尽显贵族公子的尊贵与风范。
“晚生曹默,见过雪霁娘娘!”
我看着曹默对师娘躬身施礼,此时他一脸的恭谨肃穆,有谁能想到这张脸又可以展现怎样的暴虐与狰狞……
“冲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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