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等她?
他不是应该第一时间去茧蛹主持大局吗?
路岳没解释,额角向斜侧方点了一下,示意跟上。
路山晴早几天就想探一探茧蛹了,她没忘记要找乐哲朗的事,却被接二连三的插曲拖慢脚步,当下借着警报声,反倒是意外达成目的。
熟悉的建筑,阔别已久。
留守基地的兽人大概有小几百,一半在外警戒,一半分组进入不同楼层排查。
这是路岳没看到具体情况时,提前安排的。
实际上,茧蛹里看着和平常一样平常,唯有一位研究员在一眼就能望见大门的角落里急得团团转。
路岳一出现,那研究员就围了过来,简明扼要道:“陆长官,牧文炳在野兽体养育基地,未经批准擅自进行试验。他们锁住了区域权限,所以我按了警报。”
大多数人都知道,牧文炳和路岳不对付,除了派系划分,辖区划分也很明晰,他不该来。
野兽体养育基地就在试验体进化区隔壁,不同区域间都有独立锁,单独对野兽体下手,不知是什么意思。他敢跑到别人的地盘上搞破坏,必然要被抓到。
一旁竖起耳朵听的路山晴眉头紧皱,去看路岳的反应。
路岳也一样皱眉,但沉稳许多,烦躁中自带了然,好似对牧文炳的所作所为有些准备,没有表露出她预想中的那种愤怒。
让人疑惑更深。
牧文炳没指望将行踪瞒得密不透风,众人过去,只见野兽体几乎都趴伏在地,零星几个醒着的也是意识不清四肢间歇性抽搐的状态。
没有血迹,没有打斗痕迹,甚至可以说出乎意料的安静祥和,只有几名带着防毒面具的人穿梭其中。
听到脚步身,其中一人回望,摘下面具迈步过来。
“牧文炳你下毒杀人?”
问话的不是路岳而是路山晴,她想不到第二种可能,义愤填膺向前冲了两步,被路岳拽住手臂。
“路小姐说错了,我没下毒,这些东西也不是人。”牧文炳悠哉如逛自家后院,扬扬下巴朝路岳打招呼,“我就是来履行合作者的义务,没做错吧,路岳。”
牧文炳和路岳合作,好陌生又好合理的一句话。
乍一听,两人立场不同有什么可合作的。细想来,基地事务确实大多都在彼此的合作中落地。
“东西怎么带进来的?”路岳默认。
“你说血液栓啊,托一个熟人帮忙喽。”
围着的人太多,路岳有意遮掩用词。牧文炳却无所谓地提起,是无意的还是故意挑衅都不重要了。
“而且比之初版又改进了一次,你们来太晚了没看到,那我简单介绍下。”
血液栓,听起来有些像外科手术会用到的某种器械。牧文炳说那是机械性的设备,只需静脉推注就可以了,效率高,速度快。
受到磁场和激素的双重调控,只有二者同时达到设定值,才会造成血液栓塞,导致丧命。
大大小小的兽类暴动频发,牧文炳早就在和路岳商量合作强制性驯化野兽体,以兽治兽,增强战力。通过血液栓驯化,这就是合作内容。
磁场和激素,听起来玄而又玄的东西,无法进行人为干扰,根本不能准确预判什么时候会要命。
一枚融进身体的不定时炸弹。
这不是驯化,是有计划地谋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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