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刀？

胡照诧异地瞪大双眼，好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灵儿，不可胡闹。”

乔灵儿无语地瞥了他一眼，“胡太医觉得我是在胡闹吗？”。

胡照被这么一瞥弄的哑口无言，明白她不会拿病人的性命开玩笑，可是，开刀可不是小事情。而且，他也只是听说过有开刀这么一回事儿，并不曾见过，也不曾学习过。如今听说，叫他如何不惊讶？

“胡太医请放心，虽然我的医术在某些方面及不上你，可是在接生这一方面，我的经验比你足。”乔灵儿半调侃，半认真说道，“明小姐已经经不起等待，再过不到半柱香的时间，即便是我开了刀，也回天乏术。”

胡照看向床上的人，眉头越发地紧皱了起来。如今的形势，唯有一搏了。

“胡太医，您放心吧，我家小姐的医术您若是信不过，七爷是信得过的。当年许多户人家还是小姐亲自接生，亦是开刀的形势。”时倩得到小姐的眼神，在下去准备工具的时候，忍不住开口解释一回，才走出去。

胡照脸上闪过尴尬，“灵儿，我没有不相信你，只是......”

“我明白，不接受也是在情理之中的......”

乔灵儿的话音未落，门口便传来一个声音，“皇后娘娘到。”

乔灵儿的眉头再度紧皱起来，皇后在这个时候到方府来做什么？貌似这个时候皇后是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因为不干净！

皇后并未进入寝殿，而是在大殿歇息，待众人请安过后，才看了乔灵儿一眼，“可有法子？”

这个时候还能说没法子吗？多此一举！

“回皇后娘娘的话，若是想要保住小孩与大人，必须要立即开刀，还有不到半柱香的时间。”乔灵儿面无表情作答。

皇后的震惊不必别人听到的少，毕竟自己不曾见识过。生孩子需要开刀，这样的事情是闻所未闻的......不对，曾经听说过，可是不曾见识过呀，如何放心？明小姐若是出了什么叉子，方家的商业契约便拿不到，一切都将会毁于一旦......

“娘娘，奴才觉得这个时候无须多家考虑，别的太医根本就是束手无策的，若是耽误了救治的时间，那么明小姐......”海公公悄然上前去，低低地劝说道。

良久，皇后才应允了，“小心点，明小姐若是出了任何的叉子，本宫为你是问。”

“是。”心中无奈，却不得不答应。没想到皇后真是的一面竟是这个样子，当年的贤淑良德，装的可真是好啊。只怕皇祖母正是被她的外表所迷惑了，才会遭受她的毒手。

“灵儿，走吧。”胡照地地唤了一声有些出神的人儿。

事灵不人。一切在进行中，胡照是男子，按照常理，他不应该出现在产房。可是乔灵儿却坚持让他留下来，此刻，她需要一个定心丸。胡照的医术以及温润的气息，能够让她心安，这一种心安与轩身上的不同，总而言之，这是一种亲切。所以，不顾众人的阻拦，强势让他留了下来。

其实，胡照留下来，完全帮不上忙，看着忙活的小女子，心头浮生出惭愧。自己这一生，自认为不错的，还是医术。可是，在这小女子的跟前，他唯有自行惭愧。当年学习医术的时候，不是没有听人提起过开刀，可是下意识地，自己就否定了这样的救治方法，认为这是不应该的，所以不曾去接触，甚至可以说是不敢去接触。而她，竟然如此熟练地掌握了，面上毫无畏惧之色。

传言都说她变了，说她变得暴躁，不懂事。他知道，她是变了，却是变得成熟，越发的聪明，而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眸中依旧存留着纯真，这是多么的难得......

“哇......”一声婴儿的哭声，唤回了胡照的神智，呆呆地问，“生了？”

“对啊对啊，胡太医，生了，乔小姐可真是厉害！”稳婆抱着孩子，笑哈哈地朝外走去，还一面喊道，“生了，生了。”

大殿内的皇后猛地起了身，“大人可好？”

“回皇后娘娘，大人还未醒来。”稳婆的身子颤了颤，恭敬回答。

皇后再也等不住了，转身朝产房而去。

不知方夫人何时醒来，跑了进来，匆匆喊道，“是男娃还是女娃？”

“恭喜夫人，是小小姐。”稳婆依旧是乐呵呵地回答着，看着怀中的小婴儿，完全没注意到方夫人变了脸色。在她的意识中，只要生了，便会没事的，所以，完全忘记了观察周围的情况。

“我早就说过这个女人的肚子像个鸡蛋这么小的，怎么可能生的出儿子？生产个不带耙的东西有什么用？”方夫人看都没看稳婆怀中的孩子，便转身离去。

稳婆目瞪口呆地看着方夫人离去的背影，就连怀中的孩子不小心掉落，亦不自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