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七点十分,总统车队共计十二辆,开车前往总统府,预计七点半能够抵达。
晚宴八点举行,提前半小时到,免得造成不必要的拥堵和麻烦。
楚衍和白素可能因为都生着病,所以一路上很沉默。
抵达总统府的时候,已经有记者守候多时,看到总统车队驶进总统府内院,就算想采访,但因为重重警卫护航,最终无计可施。
在此之前,有人因为和素园佣人相熟,从佣人口中获知白素还活着的事实,一直觉得不可信,但看今日这么大的阵势,有关于白素还活着的消息难免悄悄在记者媒体间流传而出。
毕竟没有见到白素本人,所以再多的猜测也是猜测,况且白素当年离世,死法太过残忍,如果消息不属实,真的对死者太过不敬了。
如今,所有人的胃口都被吊的很高,几乎首都各家媒体报社都齐聚在此,试图挖掘出令人意想不到的震撼消息。
花园很寂静,经过警卫巡逻,不存在任何安全隐患。
古树斜握在池塘里,仿佛美女梳妆,因为下雨,空气里带着黏潮的湿意,秋风夹杂着花香,很怡人。
楚衍走在前面,苍郁的树木层层叠叠的倒映在他的身上,人影修长挺拔。
白素在后面,默默的跟着。
“来。”他停下脚步,朝她伸出手,语气很淡,但却没有丝毫命令。
迟疑片刻,走上前,正欲把手放上去,耳边忽然想起一道寒冽的声音来:“跟我来一趟。”
白素心一惊,蓦然收回手,朝声音来源望去,跟她一起望向声音主人的还有楚衍。
廊角拐角处,楚修文的身影一闪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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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修文的怒气在楚衍的意料之中,所以他才能如此平静。
楚修文声音严厉:“马上取消晚宴。”
“抱歉,开弓没有回头箭。”
“我看你是中了她的毒。”楚修文紧紧盯着他,眼睛似乎能把楚衍吞噬进去。
爱上一个人,可不就是中了毒吗?轻者遍体鳞伤,重者毒发身亡。
“这样不好吗?我遇到了她,被她折服,痴迷到无以复加,我在乎她每一个情绪,每一个眼神,我连看她一眼,心里都会溢满欢喜。我心甘情愿为她放下所有的骄傲,放低自己的位置,前提是她还在我身边,她还好好的活着……”
楚修文眼神犀利如刀:“冷静下来,你完全丧失了理智。”
楚衍唇角有着清浅的弧度,“你为什么不说我疯了?”
楚修文怒道:“你现如今跟疯子有什么两样?”
“为一个人,发一场疯,没什么不好的。如果能彻底疯,内心绝对畅快淋漓,但就怕疯的不够彻底,这辈子只能生活在无望的痛苦里。”
“谁先动心,谁就满盘皆输。你看看现在的她,她还有心吗?别以为你在连城把消息封锁,我就什么都不知道,她在连城海边开车想杀你,如果没有徐泽,你现在早就死了。”楚修文很淡然,但那样的淡然却让他的眸光里生出了尖锐的刺:“楚衍,我拜托你醒醒好不好?”
楚衍脸色阴暗,灯光在他脸上打下阴影,宛如刀子,将他冷峻的面容衬得越加可怕起来:“你要明白,纵使我和素素到最后鱼死网破,两败俱伤,那也是我和她的事情,跟别人无关。”
“别人?我是别人吗?我是你父亲。”楚修文声音突然升高。
楚衍看着他,墨黑的眸子淡然无波,“你现在连情绪都控制不了,还有为人父的认知吗?”
“放肆——”蓦然扬起的巴掌被楚衍单手握住,楚衍声音一下子变得很冷:“这一巴掌下去,到时候我脸上带伤,你希望我怎么跟国民解释?难道说我妻子活着,但我父亲却不希望我公布全球?”
“你在威胁我?”楚修文眼光骤寒。
松开他的手,楚衍唇角微扯:“你是我父亲,我威胁谁也不敢威胁你。我只是觉得一个人活到一定岁数,经历过时间磨练,双眼应该看淡一切才对。是你教我的,无论何时都要冷静沉着。现在我把这句话送给你。”
“楚衍——”楚修文倏然看向他,眼神深邃莫测,像是要把楚衍看透一般。
而楚衍呢?楚衍眼眸半眯,明亮的灯光下,楚衍的眼神更让楚修文感觉窒闷。
“都说人若无忧或许能活百岁,我身为总统,胸怀万千事。这么算来,寿命至少要减半。五十年的话,我再向老天借十年光阴。前三十年,我为家族和国家而活,后三十年,我要为自己的幸福找到出路。”
楚修文目光盯向他,“你是把自己逼进了死胡同。”
“我只是置之死地而后生。”没有人生来是不被别人议论的,从他出现在公众视野里的那天起,被人私下议论的还少吗?
打开门,不去看父亲铁青的脸,走廊里白素正静静的站在那里,冰冷的心微微泛起暖意。
他的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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