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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玉娴立在她身边瞧上许久,又不自禁伸手过去用手背贴贴她的脸颊,一触手即是温润,让人忍不住想要更多温存,想要好好地捧在手心里揉一揉、抱在怀里抚一抚。
意识到自己这种逾越的想法,李玉娴触电般将手收了回来,乱了节奏的步伐速速地归到了自己的位置,坐下。
她倒也能克制,像是这样的事曾经做过无数次一般,很快地收敛,很快地处理,最终拿了陆怀给自己买了书来静看。
——
“此番嫁去金陵崔家,也不知我们何时方能再见。”
“嗯,许是再也不见罢。”
李玉娴低眉颔首,将手中的茶盏晃了又晃,这话说来听不出喜怒,但与她相知的人却懂,此刻她心中已是有气了。
“你......竟连看我一眼都不愿了吗?”
她总是这般,好似自己总是欠着她什么,惹恼了自己,便恶人先告了状,委屈连连。以前与她亲近,倒也觉得其中有几分可怜可爱,如今却只觉得无法忍受,不愿多听。
李玉娴将茶盏往炉上一搁,抿了抿唇,淡道:“天色不早,你还是尽快回去吧,免得你阿娘找来,又该骂你了。”
“......”
“玉娴!你怎能如此待我......”女人伸手抓来。
李玉娴却是早有预料,轻轻一摆躲过:“是你失信在前,如今倒先怨起我来了?”李玉娴终是蹙起了眉,言语中也不想再对她客气。
“我不曾怨你!我只是......”
“去罢,你该回去了。”
“你真要绝情至此?便是这么多年的姐妹情都愿意抛之不顾了?”说着,女人就落下清泪来,与这纷飞的梨花,倒是交映出了几分真实纯粹的神伤。
“我与你不同啊,你外祖家大业大,对你甚是宠爱,就是你父亲也都事事依你,你想如何就是如何,可我呢,我又能斗得过谁呢,难道是我不想与你厮守吗,难道是我不愿,非要嫁去金陵吗?”
声声泣诉,字字如诛。
却没撼动李玉娴半分。
“玉娴......你不要这样......我很伤心......”
“我想如何,就是如何......?”李玉娴甩开大袖,将颤抖的手掩藏。
总角之交,她自以为与她心意相通,情投意合,哪知到头来,她竟是......一直都没有懂过她。
“你若是想要听我一声道贺才能高兴出嫁,那我祝你与崔公子百年好合早生贵子。”李玉娴拧着眉,转身背对:“若是想听我一句谅解你才会心安理得,那我亦原谅你,此生绝不会恨你,只会待你如初。”
“......”
“回去吧,早些安歇,切勿误了明日吉时。”
“玉娴......”
李玉娴醒来时,发觉自己竟是伏在桌上睡去了。
她急急撑起身子看向陆怀所卧之处,却见不着人。
“陆怀?”
唤过一声却不曾听见回应,李玉娴心下倏得一急。
她亦不敢大声叫唤,生怕吵扰到了楼上的住客,只得着急忙慌起身去寻,这会儿脚踏出客堂门槛,就见院子东边的卫生间里有亮光。
哦。
看来无事,她并未离开。
李玉娴默默地站在门口出神地凝望着那处灯光,直至陆怀从卫生间出来,见着她,欢喜跑来:“你醒了?”
李玉娴低头瞅着自己被陆怀挽住的胳膊,而后轻道:“嗯,醒时见你不在,便有些着急。”
“噢,着急什么,反正我肯定会是在家里的,还能飞走了不成?”
“我怕夜里有什么豺狼凶鹰把你衔走了,只因我不小心睡着,无法救你。”
陆怀听她这般说辞,觉得有趣,打趣道:“要真有什么财狼虎豹,为什么不把你这个更好看的叼走,而要叼走我呢?”
“因你叫乖乖,听着便觉可口,想来也是香甜软糯,不似我,什么玉什么娴的,嚼起来定是又硬又咸。”
陆怀:“......”
乖乖这个梗是过不去了是吗?
甚至为了编排她,连自己都骂,是个狠人。
陆怀撅着嘴将李玉娴腰上掐了一把:“巧舌如簧,我不跟你说话了!”
李玉娴瞬时一摆腰:“啊呀,好疼。”
“你这人怎么还碰瓷的,你穿那么多,我根本就掐不到你好不好?”
“是,我逗你的。”
哼!
陆怀抽回勾她臂弯的手,兀自进了客堂,一屁股坐到了躺椅上,做足了那不想理人的戏。当然,她也是在等着李玉娴追来哄她,毕竟一般走到这流程上了,李玉娴接下来就会过来柔声细气地讨饶,然后自己再原谅她。
可她一直等了有五秒,预想之中的讨饶并未来到,她疑惑地撑起身子,发现李玉娴仍旧站在门外,神情郁郁地望着自己,不知在想什么。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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