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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里头,分不清春夏秋冬。
陆怀一睁眼看到墙上挂钟的时间顿时梦醒惊坐起,将李玉娴那侧的被面拍得噗噗响:“糟了糟了!买菜买菜!”
生物钟向来准时准点的李玉娴也被昨夜的耳鬓厮磨折腾得失了灵,被陆怀一叫这才悠悠转醒,惺忪着眸子,一时间分辨不清是在梦中还是在现实。
“这个点肯定没什么好东西了......”不等身旁的人反应,陆怀径自拖来昨夜叠放在床边方凳上的内衣和毛衣穿上,又掀开被角,下床穿秋裤。
李玉娴仍旧是愣愣的,仿佛还未曾完全醒来,手轻扒拉着,将下巴从被子里探出,任由外头清冽的空气随着呼吸沁到肺腑,这才让迷蒙的神思逐渐回笼,醒来。
“几点了......”嗓音似是蒙了一层纱,轻微暗哑,尤带着昨夜的湿意。
“九点半了。”伴着穿衣服的窸窣声,陆怀懊恼的话音传来。
李玉娴做了个深呼吸,翻身过来,正瞧见亲爱的那人正单脚跳着,试图将外裤套进腿里,像是一只小青蛙。
李玉娴不由想笑。
“你还笑,都怪你。”陆怀噘嘴嘟囔,但她余光瞥见李玉娴也要撑着起身,又赶忙按下她:“算了,你别起了,我一个人去吧,昨天半夜就听你咳嗽,多休息会儿吧。”
“我咳了?”李玉娴自己并无印象,只觉得睡得挺沉的,梦里的事也很真。
“咳了,零零星星的几声。”陆怀叹了口气,想起昨晚出得那身汗,有些后悔纵着李玉娴做那些:“你这咳嗽入了冬天就没过好几天,唉......”白天还好,夜里却反复,虽不严重,但作为枕边人,她一咳,陆怀听见了就忍不住心疼。
李玉娴咬了咬唇,不接这言,转而问:“若是没菜了怎么办?”
“那就只能去远一点的生鲜超市碰碰运气了,今天元宵,大家年头里的剩菜都吃得差不多了,估计都赶着出来买新鲜菜了,去晚了不一定能买到品质好的。”陆怀扣上大衣的扣子,抬手将凌乱的长发拢了拢,借了李玉娴放在床头柜上的簪子,手法老练地将头发都弄起来:“我去洗漱了哈,你再眯会儿,回来了叫你起床。”
李玉娴瞧着陆怀径直去了卫生间,翻了个身平躺于床上,手揉了揉仍有些发昏的头,回味着刚才那个疼痛的、焦躁的、荒诞的梦境......
“脚冷不冷?”陆怀又出来了,立于床尾,手中攥着根牙刷,笑眯眯地向她望来,好似眼里一刻都离不得床上的人似的。
“还好。”李玉娴笑着回应。
话音刚落,压在脚上的被子就被掀开,掀得并不多,但依旧牵起一股冷风,激得李玉娴下意识将腿蜷了蜷。
偏偏那人还淘气得很,寻着自己的脚如同捉鱼一般非要贴上来,那手带着水又冰冰凉的,直把李玉娴逼得想踹她:“胡闹!”
陆怀将被窝里尚留余温的热水袋摸了出来,故作无辜:“我只是想把热水袋找出来呀......”
李玉娴:“......”
陆怀又走了,回来时将一个新灌了水的热水袋塞到自己脚边:“来不及烧水了,热水器里的水将就一下,正好可以焐到我回来。”
“再晚点,菜市场里什么都不剩了!”一早起了为她考虑这儿照顾那儿忙前忙后的。
“哎,知道知道。”掖好她脚跟处的被子,陆怀凑到她脖颈处钻了钻:“那我走了哦,早饭你也不要起来做,我带吃的回来。”
“嗯,路上当心。”
“拜拜。”
下楼,挎上菜篮子出门。
与除夕那日一样置办了些菜,因为手艺有限,拿手的菜也就那几样,所以连菜品也只能买差不多的那些,河虾买不到就只能买超市里普通的基围虾,肋排没有了就只能搅了些肉泥回来包蛋饺和油豆腐,到时候铜锅里跟咸肉莴苣炖腌笃鲜,蔬菜丸子买了三四样,下酒的卤菜也买几样,最后晚上再偷懒点个悦仙楼的成品菜,应该差不多了!
反正阿爹是自己人,总不会嫌弃自己的手艺,再不济也有李玉娴兜底呢,晚饭吃过,让她弄个茶弹个琴什么的,阿爹肯定高高兴兴,比喝酒吃肉还高兴......
哦对,再定个蛋糕,阿爹吃不了甜食,可以买个小的,到时候关个灯点个拉住再唱个生日歌,把仪式感都给它拉满!
像是划清单一样将事一件一件都安排妥当,陆怀哼着小曲儿回家,顿时觉得这天都开阔了,冷风都轻和了。
“阿爹,晚上来我们家吃饭呀!”知道阿爹在家,陆怀回家时顺路绕进秦家,通知阿爹。
“噢哟,心肝来了啊。”里头传来一声椅脚磨瓷砖地的声响。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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