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飞儿去了哪里?”
“焰君煌,你老婆丢了关我什么事儿。”尽管焰君煌面冷妄,正个人感觉已经濒临疯狂的边缘,但是,她展颜从未怕过他。
“你说不说?”手中的枪支再度抵上了几寸,咬牙切齿冲着她嘶吼。
这个女人,昨天他找她去劝解飞儿,半夜飞儿就就不见了,这事儿不是她做的,他焰君煌三个字就倒过来写。
“我说什么,我不知道她去了哪儿,我还想问问你,她去哪儿了?你把她囚禁在那个地方,一向骄傲的飞儿怎么可能受得了?她要逃走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儿。哼!”展颜将脸别开。
“如果这事儿真是你做的,我不会饶过你。”
焰君煌不想耽搁太多的时间,转身带着人马离开,他离开,一抹高大挺拔的身影就从楼上走了下来,站在花木抚疏处,狠厉的眸光扫向了那道某人刚离开的洞开大门,眼底掠过一抹幽深晶亮的光芒。
展颜瞥了他一眼,抿唇没有说一句话,启开烟盒,往嘴里塞了一支烟,径自吞吐着烟雾!
那天,天空下了整夜的雨,随着焰君煌通辑令发出,整座城市,就陷入了一片低气压中,全城戒备,十辆军用吉普车不停在大街上收巡,不知情的人,还以为他们是在抓捕逃犯,然而,谁曾想象得到,军区首长大动干戈,只为捉回一个逃走的女人,带着他的种逃走的妻子。
为了找回她,他要不惜一切的代价,因为,他有一种预感,如果她走了就再也不会回来了,今生,他与她之间就会再无相见之日,飞儿的脾气有多倔,他不是不知道,想当初,他追得多么辛苦,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了,却又被陆之晴与骆北城钻了空子。
“全搜遍了,君皇。”小苏子已经是让人第四次回来了报。
“换下军装,不得扰民,再去搜,找不到,我就拿你们开刀。”焰君煌随手捞起桌案上的一个杯子砸出去,再次冷妄下令。
“宾馆,五星级酒店,所有大大小小的旅馆都给我去搜个遍。”
就算是掘地三尺,他也要把她找出来,他派人去机场查了客人飞行记录,名单上显示,今天出境的客人名单中,没有一个叫米飞儿女人名字,又让人去了火车站,汽车站,派出去的人回来向他禀报。
“君皇,同样在客人名单上没有找到夫人的名字。”
这样的结果让他大喜过望,这代表着飞儿还在这座城市里,只要还在这座城市,一切就有希望,所以,他丝毫都不放松对飞儿通辑。
他绝不能让她带着他的种再一次逃离,米飞儿,你逃不出我的手掌心,米飞儿,你的心好狠,好狠哪!
一拳击到了磨砂桌桌面,指关节处鲜血四溅!
“君煌,听说你下令在追捕一名逃犯?”李凤娇从医院里赶回,这段时间,她一直在医院里陪着焰啸虎,听医院的护士们谈论起儿子焰君煌,这才惊觉出了事。
“是。”不想与母亲作过多的解释,他头也不回地准备离开,没想到,李凤娇伸手就拽住了他军大衣的衣角。硬生生阻此他离去的步伐。
“外人以为是追捕逃犯,可是,有人告诉我,你在全城通辑米飞儿,你与之晴都定下来了,再过三个小时,你们就要走进结婚礼堂,即然都已经离了,就算了。”
李凤娇想劝解儿子放手。听了母亲的话,焰君煌一双眸子倾刻间就喷出了熊熊火焰。
“妈,我知道你一向都不喜欢她,可是,没有她,我活不下去,我不想就这样失去她,更何况,她现在又怀了我的另外一个孩子,我不想她们母子俩流落在外。”
“即然你这么喜欢米飞儿,又为什么要与陆之晴结婚?你这是在玩火自焚,陆家你惹得起么?”
李凤娇暗斥儿子真是疯了,脑子进水了,明明与陆之晴早没关系了,如今又要再度惹上她。
“陆之晴手里握有父亲犯罪的证据,我是逼不得已才出此下策,妈,飞儿不理解我的苦心,难道你也不理解么?如果我这么做,父亲会立刻被送进去,你愿意看着有这么一天么?”
焰君煌痛心疾首说出自己心中的苦衷。李凤娇也没有想到陆之晴居然会这么狠,她真是错看她了,居然会要胁她的儿子,而且,还是用老爷子犯罪的事儿去要胁,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只是,你这样劳师动众,我真怕会给你还来负面影响。”李凤娇忧心忡忡。
“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焰君煌甩开母亲的手,正欲从烟盒里挑出一根烟点燃,就在这时,仓促的脚步声从外面跑了进来。
“报告君皇,南城宾馆有消息传来,说抓到了一个身有两月身孕的女人。”
扔了烟蒂,焰君煌不顾母亲的呼唤直接冲进了门,跨步上了黑色的奥迪,车身呼啦驰出,不过用了15分钟的时间,黑色坐骑便以凌厉敏捷之姿开到了警察局门口。
警察局办事人员正在与一起纠纷案做着笔录,见首长大人光临,‘腾’地从椅子起身,站立笔直,恭敬唤了一声“焰首长。”
“人呢?”
拧着眉头问两名办事人员。指了指隔壁的房间,吐出:“在休息室。”
焰君煌正欲迈步走向休息室,不想已经两名警察将一个女人扯了进来,女人身穿一件黑色的风衣,头发烫成了波浪卷,吹烫的卷花筒落在了肩头,看起来十分漂亮,那一身装备的确是飞儿离开时穿着的。
望着那件黑色的风衣,焰君煌一颗心迅速提到了嗓子尖口。
“放开我,你们还有没有枉法?”
女人怒骂的声音是那么陌生,女人谩骂之际,缓缓转过脸,清秀的五官让焰君煌一颗心寸寸变凉!
从他们描述的特征,着装打扮,他有百分之八十肯定是她,刚才,他也以为是飞儿,但是,抓错了。
焰君煌吸了一口气,心中充斥着一种挫败感,就算是被恐怖份子拦在了跳跳虎两天两夜的时候,他也没从未如此沮丧颓废过。
“焰首长,这是你要的人么?”见他迟迟不开口,一名警察麻着胆子询问。
焰君煌向他挥了挥手,示意他赶紧把这个女人放走。
女人得到自由,狠狠剜了他们一眼,嘴里骂着:“就是一群疯子,老娘没犯法,也要扑,惹火了老娘,一把火将你地儿烧成灰烬,就算是首长又如何?怕你不成。哼!”
女人骂骂咧咧而去,女人的怒骂声顺着风儿吹绕过来,几名警察还有一干属下,都战战兢兢地看向焰君煌,本以为焰君煌会怒,没想到,他只是面无表情地转过身,笔直走出了警察局的大门槛。
*
飞儿本来是在候机室等待阿菊把孩子送过来,但是,张军毅发现有几个解放军在机场里穿梭,情急之时,这才拉飞儿的手离开了机场,然后,就将她安置在了一个小旅馆里。
张军毅离开时,说只需要二十分钟就可以将贝贝带过来,没想到,去了整整一个多小时也不见踪影。
飞儿躲在了房间,听着外面肆起的警报声,心里七十八下,这警报的声音响彻云宵,焰君煌,为了抓到我,你居然敢这样子劳师动众,她简直不敢相信。
眼前一直浮现着焰君煌那张嗜血骇人的脸孔……
叩叩叩,正当她胡思乱想这际,外面传来了叩门的声音,以为是张军毅回来了,她喜孜孜地跑过去开门,门口闪现的那张脸不是张军毅,而是一张朝气逢勃的女人脸孔,瓜子脸,柳叶眉,樱桃嘴儿,一双眼睛明亮透彻,这双眼睛长得与她有几分相似,透着灵气,女人皮肤不但白,而且,白里透着红,标标准准的一个美人胚子。
女人穿着一套橙色的套装,上身是蝙蝠式,下摆是长长的下裙,将她饱满的臀部包得很紧,看起来弧度美好。
前额头发挑了几缕淡黄,衬得她五官更艳,皮夫更白,女人很年轻,大约二十六七的样子,与她差不多年纪吧!
“喂,小姐,借一下洗手间。”女人弯下腰身,捧着肚子,五官渐渐泛成一片白色,一看就知道她是在闹肚子。
飞儿不想在这个时候惹是非,更何况现在自己还在被焰君煌通辑,不想被抓回去囚禁,就得格外小心才是,向她身后看了几眼,发现没有什么可缝的人,这才点了点头。
女人见她允许,飞速跑进了洗手间,飞儿站在屋子中央,双手搁置于肚腹中,十指紧紧交扣,心里忐忑不安,只要没有离开这座城市,她就不会感到踏实。
听着洗手间‘哗哗啦啦’的声音传来,望着这间破旧的旅馆,飞儿眉心拧起了一朵皱褶花,为了不让焰君煌找到自己,她住进了这种最破烂地方,空气里还能嗅闻到阵阵的发霉味儿。
水声停了,橙衣女人从洗手间里走了出来,嘴角扯出一抹笑靥,她热络地唤了一声:“你应该比我大吧?我喊你姐姐可好?”
“对不起,我现在有事,不太方便,用完了你就走吧!”
见飞儿毫不犹豫赶人,橙衣女人抹了一把额角垂落的留海,嘴角的笑痕勾深。
“不好意思,我的身份证掉了,然后,衣服也破了,我有一点儿紧急的事,能不能与你换一下衣服?”
这是一种无理的要求,飞儿眉心的皱痕更深。
“姐姐,我有去办一件紧急的事儿,去去就回来了,就二十分钟左右,回来后,我就将衣服还给你,好么?”
嘴角的笑意隐去,听着这个女人的乞求。
飞儿心里有一些软化,可是,想到自己面临的处境,她仍然摇了摇头,拒绝了女人无理的要求。
“姐姐,我老公要给我离婚,要争孩子的抚养权,我不是这里的人,十五岁被骗过来的,那时候,我爸娶了继母,她天天虐待我们,受不住她的虐待,我们姐妹三人全跑光了,就被一个老女人骗到这里来了,那年,我被人锁在了一间漆黑的屋子里,黑暗中,我看不到男人的脸,那一夜,我大出血差一点死去,就是那一次,我怀上了那个孩子,他那男人打我,经常打得我鼻青脸肿,为了逃避那男人非人折磨,我逃了,可是,离开后,我才知道自己有多么想念那个孩子?我舍不得她,姐姐,你不知道,她是一个多么漂亮懂事的孩子,我很想她,这次回来,我是无论如何也要带她走,我的小宝贝,妈妈不能没有你。”橙衣女人说着说着就哭了起来。
飞儿听着她的诉说,有一种心如刀绞的感觉,这女人的经历很悲惨,完全值得人去同情。
同是天涯沦落人,看在同是母亲的份儿上,她幽幽叹息了一声,对她说了一句:“儿是娘的心头肉。”
说着从自己身上解下了风衣递给她。女人接过风衣踌躇了半天又道:“不好意思,姐姐,我想给你换里面的。”
飞儿看向她的眸光变得有些不耐烦。“那前夫认识我这身衣服,我怕被他再次抓出去,我是去偷我女儿,所以。”
橙衣女人迟疑地解释。也是道理,飞儿想着自己目前的处境又能比人家好到哪儿去?为了儿子,她才会被困在这里。
这个女人的每一字每一句直刺她心窝。她在这个女人身上仿佛看到了自己可怜的影子,同是天涯沦落人,女人何苦为难女人?
这样想着,她立马脱下了自己身上的衣物,全部递到了橙衣女人的手里。
“谢谢。”橙衣女人满心欢心,一把接过她的衣衫,再把自己的身上的衣服脱下,回递到飞儿手中。
不到两分钟,两个女人的衣物迅速互换,女人对她说了一句:“我去去就回,最多只要二十分钟,姐姐,真的很感谢你。”
“不用。快去吧!”
“好。”女人穿着黑色的风衣,转身离开了她租住的小屋子。
只是,女人说只要二十分钟,她左等右等,这其间,不止一次抬腕看表,整整过去了半个小时女人仍然没有出现,奇怪的是张军毅也没消息了,她给他打电话,张军毅的电话关了机。
将手机揣入衣服口袋,指尖触到了某个坚硬的边角,将她指甲挂破了,拿出那张东西一看,印入眼帘的是一张身份证。
“敖雪,27岁,身份证代号为X6016532。”
这张身份证不是居民身份证,身份证背面印着的不是那道神圣的门,而是……美藉华人!
天!刚才那女人说,身份证掉了,现在,却躺在衣服口袋里,她说她是香港人,然而,却是美藉华人。
检察官的敏锐告诉她,自己上当受骗了。
外面风声鹤鸣,警报一声比一声焦急,叩叩叩,房门又被叩响了。
“谁?”透过猫眼,她看到了几个身着警服的警察站在门外,不停地敲打着她的门板。
“例行检查的,开门。”敲门声越来越急促,飞儿没有办法,只得伸手将门打开。
几名警察鱼贯而入,闻到霉腐的空气,及时用手将口捂上。
“小姐哪里人?”一名警察询问着她,一双厉眼在她身上四处游走,其余几名则到处嗅闻,到处看,一副想找一个男人出来的样子,她听说最近一段时间扫黄的凶,这拔警察应该是来扫黄的吧!
“美藉华人。”“身份证?”
飞儿将手中的身份证递了过去。“不太像啊!”照片不太像,所以,让警察生了疑。
“警察同志,额角光溜溜的,当然不像,照的时候又化了妆,我现在是素颜好不?”
那名警察看了半天,把本人与照片上的人对比了一阵,看不出一个所以然,干脆将身份证递给了其他几位同伴。
“你们帮看看?”
几名警察看了飞儿一眼,又看看身份证,感觉像,感觉不像。
“嘴儿像,眼睛像,就感觉脸颊不太像,照片里的女人有些瘦。”
飞儿一把夺过他们手中的身份证,撇了撇嘴:“后这照片时,我才多大,以前我也很瘦啊!”
“警察同志,你们是不是扫黄啊?知道隔壁住着谁不?”她灿笑着向他们走过去。
“谁?”“听说是焰君煌大校啊!”“不,不可能。”几名警察摇了摇头,否决了她的话。
“我亲眼看到的,他穿着一套铁灰色西装,怀里搂了一个女人,步代有些踉跄。”
“不可能,焰大校是何许人也,不可能来这种破旧的地方。”
“这地儿好啊!虽破旧,能掩人耳目啊!如果你们不相信,要不,我带你们去隔壁看看。”
说着,她作势就要去拉他们,几名警察哪敢跟着她,万一真是焰君煌,他们去查人家的房,将首长搞女人的逮了一个正着,这辈子不想在警界混了。
“不,不用了。”几名警察面如土灰地火速夹着尾马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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