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罗牧，还是梁音，以及后来的慕容战。

他们神魂觉醒，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残魂暂时支配身体，很快会泯灭虚无，觉醒者仍掌控自己身体。

端木丽华是一个例外。

她因坠马而濒临死亡，却也激发神魂觉醒，被战争之神灵魂占据身体。

这是夺舍，是外来灵魂鸠占鹊巢。

当然。

如果神魂没觉醒，端木丽华终归也是会陨落，那副身体此刻也早已化作白骨。

“果然是她！”

云飞扬继续翻阅端木丽华的记忆，脸上兴奋越来越浓。

要知道。

杀戮之神刚刚被慕容战继承，如今，又找到第四个，这就比较爽了。

更重要的是。

战争之神的灵魂，融入凡人体内，等于一个神以另一种形态重生，自己顺着记忆翻下去，一定可以获知万年前，神界灭亡的始末！

云飞扬越来越亢奋。

仿佛，神界灭亡的原因，以及巨大漩涡里到底是什么，将会随时被揭开！

不过。

随着继续翻阅记忆，他的兴奋渐渐收敛，然后变得无比崩溃，因为，战争之神灵魂中的很多记忆是残缺的、是不完整的。

用凡界话来说，失忆了！

端木丽华的记忆中，只记得自己前世叫诸葛锦，曾经是战争之神！

神界灭亡。

巨大的漩涡。

完全不存在于记忆中。

“妈的。”

云飞扬破口大骂起来。

这女人失去了很多记忆，而他也无法获知。

本以为即将推开那扇通往真相的大门，却发现，打开以后，前面还立着一扇门，这让他差点吐血。

“刷。”

云飞扬将灵念全部收回来。

端木丽华则倒在他怀里，思维渐渐清晰，虚弱道：“你……你对我做了什么。”

说着，昏厥过去。

灵念侵蚀识海，摄取记忆，会造成混乱，而她，至少得昏迷几天，才能恢复。

……

端木丽华做了一个梦。

这个梦很长，也很真实，确切说，处于昏迷中的她，又记起了一段记忆。

在梦里，她梦到自己和很多神在针对一个人，那人蓬头乱发，满身是血，虽然看不清相貌，但给她的感觉是，这个人很强。

后来。

虚空中出现一个巨大虚影，而虚影的相貌也看不清，但她知道，此人名为帝君天，神界的主宰，而自己要听命于他。

“战争之神！”

“天威军犯上作乱，杀无赦！”

她得到指示，将自己统领的十万大军调集过来。

那是一场震天动地的战争，足足杀了几个月，自己的军队，才将另一批精锐的军队歼灭。

可是。

她高兴不起来。

因为，满身是血、和诸神对抗的男人，最终被十万大山压在身上，渐渐沉入凡界。

那一刻。

身在梦中的端木丽华，能感觉到心在痛，就好像，失去了最重要的东西。

后来。

那人被镇压在凡界，永世不得轮回。

她曾经来过很多次，站在山上，呢喃道：“你是否还记得，两千年前，被你从魔军围困中救下的那个少女。”

“你或许已经忘记。”

“因为，对你来说，只有武道才是最重要的。”

这个梦，到此终结。

处于昏迷中的端木丽华，徐徐醒来，清澈的眸子里闪烁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