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汐忙了一天，回到家里都没精力去观察姜云溪是喜是忧，哪怕在吃饭，她脑子里想的也全是各种题目，匆匆吃过饭，她就又把自己关进屋里学习，哪怕秦书瑶拿来水果，她也没时间吃。

在秦书瑶和姜云溪轮流哄乔汐休息时，姜云溪电话响了，乔汐思路被打断，皱起眉抬头撇了眼姜云溪，姜云溪看也没看便把电话挂断。

乔汐重新低头看题，没两秒，铃声再次响起，乔汐忍不住说：“姜医生，你还是出去接一下吧。”

“好。”姜云溪把果盘推近：“不要累着自己。”

乔汐敷衍地点头，压根没给姜云溪多一秒的关注。

秦书瑶还坐在乔汐身边，试图把水果喂进乔汐嘴里，两人动静都不大，就怕吵着乔汐，姜云溪轻轻合上门，又走远了些才按下接听。

“有时间吗，聊两句。”宋宛凝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听着像是心情很好。

姜云溪先是沉默，她知道对方打电话来应该是要同她说夏从安今天冒犯她的事：“说。”

“我家安安比较单纯，说的话可能不中听，但也不是没有道理，姜医生应该不会跟她一个孩子计较吧？”

在前段时间，乔汐在酒店里冒犯了宋宛凝，如今风水轮流转，她同样被宋宛凝的妹妹指责，现在想想，是不是她们这些做姐姐的当真是站得太高，所以才会忽略许多她们曾经所认为的小事？

“不会。”姜云溪的声音略微低沉，她如今面临的问题似乎和宋宛凝相似，她很好奇，宋宛凝就从不担心她所顾虑的事吗，于是她问：“你从没想过，你家安安长大后会喜欢上别人吗？”

“我从不做假设，也不会给她这个机会。”宋宛凝的笑声带上了点嘲讽：“姜云溪，你怎么到现在还不明白，她是你妹妹，她今后会怎么想，会怎么做，不该由你说了算吗。”

意料之中的答案，宋宛凝一向目的明确，偏执程度和她家书瑶不相上下，也难怪这两人私下经常见面。

片刻后，姜云溪只回了两个字：“挂了。”

她叹了口气，把手机放进衣服口袋，今天去学校与老师交谈，她了解到了许多消息，她和书瑶当真是太久没关注乔汐的学校生活，竟不知乔汐开学后第一次小测考出了如此低的分数，她看到老师递过来的试卷时，都不敢相信是乔汐的。

那些题目，往日乔汐闭着眼睛都能写出来，但试卷上的答案错得像是乔汐用脚写的，但这并非重点，这张试卷她和秦书瑶都没见过，可试卷上却签着她的名字，不用想也知道一定是乔汐自己模仿了她的签名。

乔汐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在最开始上高一时，她和书瑶就因为类似的事情惩罚过乔汐，但如今乔汐还是这样做了，她大概能猜到乔汐当时的心里，无非是不想告诉她们自己考了糟糕的分数，也怕她和书瑶会因此责骂她。

姜云溪当时并没有生气，她只是自责，自责自己没有第一时间发现乔汐心里上的问题。

过后，老师又告诉她，乔汐如今参加竞赛，极有可能可以保送，而保送的学校全都离江兰市很远，姜云溪在听到这件事时，她心中更是憋闷，心口的那团气压得更深了。

姜云溪重新回到书房，秦书瑶手上还捏着小叉子，而叉子上的水果还维持着她刚离开时的模样，秦书瑶抬起头对上她的眼，担忧地摇摇头，姜云溪走到秦书瑶身边，她拍拍对方的肩膀，示意秦书瑶先去洗澡。

秦书瑶放下果肉，两人交换了眼神，秦书瑶这才放轻脚步离开乔汐的书房。

姜云溪在乔汐身边坐下，随手拿过乔汐刚才写完的试卷来检查，乔汐调整心理状态的速度着实让她惊讶，若非今天才见到那张不及格的卷子，她都信了乔汐的生活和心理并未受影响。

看着乔汐写完最后一道题，姜云溪按住了乔汐的手腕，“我今天去了你们学校。”

乔汐身子一僵，第一反应便是道歉：“对不起，我模仿了你的笔记给自己签字，我认罚。”

“我想说的不是这件事。”

乔汐眼底闪过疑惑，还是放下笔，乖乖坐好面向姜云溪，等待对方继续说下去。

“我想知道，那张试卷，是你故意考成这样，还是因为别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