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岩的大脑不着边际地想象着,直到手臂上那一阵轻微的颤动,肖岩才明白海茵使用的是注射枪。
也许是某种电解质,又也许是某种增强抵抗力的肽,肖岩都不在意了,他沉沉地睡了过去。
后半夜,肖岩缓缓转醒,他侧过身,隐隐感觉到有人抱着胳膊靠着床头侧坐在自己身边,肖岩这才发觉床单上清爽的气味和身边人融为一体,即便看不清五官,他也知道对方是海茵·伯顿。
这个人其实一直在照顾自己,他没有扔下他不管,也没有丝毫的不耐烦。
他并没有自己想象中的可怕。
随着视线越来越适应黑暗,肖岩能依稀分辨出对方深邃而神秘的五官,他感受到了海茵的视线,没有了平常的疏离与漠然,在微凉的空气中流露出些许的温度。
对方的手掌伸了过来,覆在肖岩的额头上,他的掌心很暖,肖岩不自觉闭上了眼睛。属于夜的气息悄然蔓延,肖岩知道身旁的人倾下身来,当他的唇触上自己的瞬间,身体里每一个细胞都在颤动雀跃。对方的舌尖舔开肖岩的唇缝,缓慢地含住他的嘴唇,那曾经逗弄着草叶的舌缠绕上肖岩,充满试探意味地轻轻含吻着。
肖岩的膝盖下意识曲起,手指撑开不知如何收拢,他没有拒绝,这简直与邀请无异。海茵一个翻身压在了肖岩的身上,他的双手扣住肖岩的手腕,强大的气压笼罩着肖岩,而这个亲吻正逐渐变质,越来越用力地吮吸,强硬而冷漠地占有欲在口腔中蔓延,不计后果地用力狂吻,肖岩的后脑被死死压在枕头上,甚至能感觉到身下钢丝。
而身体被压迫的痛觉令他甚至没有叫喊出声的力量,他的内脏受到强烈的冲击,他的骨骼在海茵·伯顿的力量面前毫无招架之力,他听见它们因征服而不断碎裂开的声响,他觉得自己死定了……
就在那一刻,他倒抽一口气,滚烫的身体在那瞬间凉了个彻底,他的身上除了那床被褥什么都没有,而海茵伯顿仍旧抱着胳膊靠在他的床边。
天啊……刚才自己怎么回事?竟然会产生那么离谱的幻觉!
海茵·伯顿根本不可能亲自己!也更不可能做那样的事情!
肖岩捶了捶自己的胸膛……还好……还好……如果那一切发生,他一定没有命活!他还深深地记得二十一年前那个惨烈的事件。
“怎么了。”
很显然,他捶胸膛的动作被身旁的海茵发现了。
“我……想要撇尿……”
说完这句话,肖岩顿时有种去死的冲动,他竟然在海茵面前说“撇尿”!虽然他现在确实很想撇尿……
这个防风洞里很明显没有类似洗手间这样的设施,而以海茵·伯顿的洁癖,是绝对不会允许肖岩随地撇尿的,他一定会打开门,让肖岩到外面去!可深夜的旷野是多么危险的地方啊!
就在肖岩忐忑不安的时候,海茵将一个空的水瓶拧开,递到肖岩面前,“如果你漏出一滴来,我就把你那里切下来。”
肖岩接过水瓶,顿时凌乱了。对方竟然让他用这个瓶子撇尿!
水瓶的开口并不宽,如果要做到一滴都不漏出来那不是得把自己的小兄弟放进去?
海茵·伯顿已经回到原处了,肖岩叹了口气,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他离开床,背对着海茵解开自己的裤子,掏出可怜的小兄弟,将它的前半段塞进了瓶口里。放水的过程还是十分爽快的,只是肖岩将小兄弟□□的时候感受到空气的压强,他心中一片慌乱,心想自己的小兄弟该不会成为瓶中标本吧?还好他冷静了下来,微微拨弄了一下,空气进入瓶中之后,小兄弟就顺利地出来了。
肖岩呼出一口气,盖上了瓶盖。
就在这个时候,敲门声响起,肖岩一阵紧张。
而海茵甚至问都不问,就打开了门锁。
“哦——我的天啊!终于到达会合地点了!”是玛亚,他的身后是一片星光,空旷的荒原显得落寞无边。
玛亚将门锁上,看见肖岩的瞬间一把将他紧紧抱住,肖岩差点被他勒断气。
“哦——我亲爱的肖岩,你还活着真是太好了!我多么担心头儿直接把你闷死在安全舱里!我这一路遇见不少丧尸!还有两个潮涌组织的杀手!当然他们都被我干掉了!诶,怎么除了头儿没人到达会和地点吗?”
肖岩握着瓶子,尴尬地笑了笑,因为他也担心过海茵会把他给闷死。
“这是什么?水吗?”玛亚拿过肖岩手中的瓶子,将它拧开,“渴死我了!”
“不要!”
肖岩还没来得及制止他,眼看着玛亚就要把瓶中的液体倒出来。
“怎么了?这水怎么一股味道?而且还是热的?”玛亚一副狐疑的表情。
“那是……是……”
“是他的尿。”海茵的回答声响起,玛亚的手不由得颤了颤,他笑了笑将瓶盖拧上顺手放在了茶几上。
“亲爱的,我知道你很想念我,但你表达爱的方式实在太特别了!”
“呵呵……”肖岩干笑了笑,“放风洞里没有洗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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