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卿的脸长得与卓枝有三分相似,尤其是一双眼,都是桃花瓣般圆润柔媚,微微勾挑着。他遮住下半张脸,眼中带着十分讨好,燕长龄极为受用,心急难耐扑了上去,很快两人便滚作一团。
院外,东宫带着数十个禁卫,全都撒了出去。
两两一队,分开探查情况,卓枝没得选,被迫和东宫一道潜进了最里面的园子。这园子修建的复杂,人工造景,名贵花木处处可见。
只瞧这浮夸之风,便可知绝非是寻常人住的。
可也怪了,这里按位置绝非主院正房,也不属家眷宿的后院。故而,东宫推测此处应该住着地位较高的客卿或是其他重要人士,他率先靠着墙边潜进去了,卓枝没法子只能躬身跟着。
园子静寂,一个侍女也不见。
周围只听得见虫鸣声声,卓枝害怕被人瞧见,从怀中抽出暗色手绢,蒙在脸上只露出一双眼。她整理好了,蹑手蹑脚跟在东宫身后。
正房大门紧闭,窗户却留着缝隙。
奇怪的是东宫立在窗前,微微探身,瞬间整个人定住了。
卓枝看到这一幕,心中好奇,在她心中东宫少年老成,就是看到奥特曼出现在上京城,估计也不会露出惊诧之色。见他站在那里愣,卓枝本就在三两步外。她忙跟上,踮起脚望,也呆住了。
三清在上!
不是她有心窥探别人隐私,这燕长龄的相好长得也,长得也和她太......相像了。不管谁见了这画面也觉得里面那位就是她了。并非是单纯长得像,纯粹就是装扮成她,她眼下生着两颗小痣,里面那人眼下竟也用金粉点着两颗小痣。
她还要再看,却被东宫揽着肩按在怀中,大手牢牢的捂在她的眼睛上。
耳边却传来淫/糜声,燕长龄声声叫着桃卿,卿卿......
随即她感到周身一轻,便被东宫甩在肩上,这一路不长不短,她的胃刚刚提出意见,人已经到了肃王别院外,她被东宫放下。
卓枝揉了揉了肚子,心里怒骂燕长龄真是个死变/态。她不愿意,就找一个长得像的,真是气死人了。
“你可气......”
东宫发话了,卓枝本能抬头,心中不知他要说什么。
东宫背着光站着,一双眸子暗沉沉的。他看见花卿看向他,暗色帕子遮掩了她的唇齿,只露出双清凌凌的眼,好似春日一汪温柔的湖。这幅模样似乎带给他某种暗示......罕见的东宫顿时慌乱,他抬手有些粗鲁的扯下花卿面上素绢,张了张口,最终却什么也没说。
卓枝念头一转,便明白东宫定是不好意思。
直到坐上青蓬马车,东宫依旧沉默。
卓枝也觉得尴尬,毕竟那里面的人和她长得很像......她没话找话:“殿下,燕长龄素来如此,早知道那屋子住的是他,咱们就不去了。”
东宫眼睛微微阖上,似乎是闭目沉思。
“殿下?”
难道是睡着了?
听说直男见不得断袖事,恐怕是心里不适不想当着她的面表现出来吧。
唉!
东宫不该捂住她的眼睛的,应该腾出手捂住他自个的眼睛,也免得此刻难受不安。卓枝胡思乱想着,转而又想到燕长龄竟然找人模仿她的脸做这种事,得找个法子好好收拾他。
车马缓行,很快停在了储宫外。
这一路上想东想西,她竟忘了早早下车。
卓枝打算向禁卫借匹快马,骑马扬鞭回府休息。熟料,她刚提了个话头,就被东宫打断。
“花......”
东宫迅速改了口,卓枝甚至没听到他说什么。只听他肃容,沉声说:“卓二郎,你今日留在储宫,孤有事与你相谈。”
谈什么?
卓枝想问他,毕竟这话不好大声说。她上前一步,凑过去,却没想到她上前一步,东宫像是被吓到了般,猛地后退几步。
卓枝:......?
你们直男胆子太小了叭。
卓枝自认为窥破天机,竟然看了东宫笑话。她心中暗暗生笑,叉手行礼,转身摇头摆尾进了储宫。
“卓小侯爷,请跟奴婢来。”青衣内侍引着她向储宫内苑走去。
青衣内侍引着她来到了东边厢房,她头一次宿在储宫便是住在此间。她走上回廊,便见门吱呀一声响,从里面被推开了。
她停住脚,只见房里走出两个宫装侍女,那也是之前东宫赐下伺候的人。
“卓郎君安好。”两位侍女齐齐行礼。
她微微颌首,示意她们留在门外。她不喜欢身边留着人,一是因为她不习惯他人侍奉左右,二自是因了她的身份。她昨日才从这里离开,今天又回来了。
卓枝坐在罗汉榻上无所事事,目光停在矮几上白釉瓶中鲜妍的千瓣莲上。这花是昨日新摘得,怎么放了两天还这般精神。
她唤侍女问询:“千瓣莲不到一日便失水发蔫,怎么这花还如此精神,碧茹姑姑可有什么养花的法子?”
闻言,碧茹捂唇而笑。
卓枝面带不解,碧茹解释道:“奴婢纵使有花匠的本事也没法子呀,这千瓣莲是今日下午新换的,自然精神。”
“今天下午?”
那会她早走了,晚上照例是回府中。怎么还额外插花收拾屋子?应该是屋子有别人住,她恍然大悟,于是好奇问道谁还住在此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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