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思远帮着张春燕收拾完行李,又帮着她把行李箱放到玄关。他看看手表,说道:“还有两个小时的飞机,现在就得走了。”
张春燕皱着眉头问道:“怎么这么急啊?”
“我刚刚订好了飞机票。”张思远说道:“到了加拿大那边,会有个叫老蔡的人接你,你听他的安排就好。”
“远哥……”
张春燕拉住张思远的手,后者对她笑了笑,抽回手,打开房门。站在门外的有两名西装革履的大汉。
见到张思远,两名大汉异口同声地说道:“远哥!”而后,又向张春燕点下头,说道:“张小姐。”
“你俩送春燕到机场。”
“是!远哥!”两名大汉齐齐点头应了一声。
张思远看着张春燕,停顿了片刻,扬头说道:“快走吧,再不走,就赶不上飞机了。”
张春燕忧心忡忡地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张思远淡然一笑,说道:“没事,去吧。”说着话,他看向那两名大汉。二人会意,其中一人拿起行李箱,另一人拉着张春燕的胳膊,向外走去。
张春燕几乎是被大汉拽着,走出了房间。也就在她出去的那一刻,张思远连犹豫都未犹豫,立刻关闭了房门。
他走回到客厅里,慢慢坐在沙发上,长长吐出口浊气。
送走了张春燕,他也算是了去了一桩心事。他在沙发上坐了一会,走到阳台,抽出一支烟,点燃,低头向下看着。
时间不长,便看到张春燕在两名大汉的陪同下,从楼道内缓缓走出来。
到了楼外,她突然停下脚步,抬头向上张望。
张思远第一时间倒退两步,不让张春燕看到自己。等了好久,他再次慢慢探出头来,再往下看,已经看不到张春燕和那两名大汉的身影。
他轻轻叹息了一声,又抽出一支烟来,点燃,深深吸了一口。
他在阳台上驻足了不知多久,可能是半个小时,也可能是一两个小时,直至一行数量汽车行驶到楼下的时候,他才回过神来。
他向下面观望了一眼,从车内至少走出来二十多名穿着西装的人。人们的动作很一致,都是把一只手伸入怀中,藏在他们衣襟里的是什么,不言而喻。
张思远眯了眯眼睛,拿出手机,目光盯着楼下的那些人,同时快速地拨打一串电话号码。时间不长,电话接通,话筒里传来阴气沉沉地说话声:“远哥。”
“夜,再帮我做最后一件事。”
“……”电话那头陷入沉默。
张思远说道:“看到我从楼里出来,记住,向我开枪。我怕疼,你别让我感觉到疼。”
“……”电话的那头依旧无人吭声,但却传来低微的哽咽声。过了半晌,阴气沉沉的话音才再次响起:“远哥……”
“今日一别,你我再互不相欠,从今往后,你也不用再为任何人去做事、去卖命,你只需为自己活着就好。
“也不用为我伤心。男儿在世,自当顶天立地,拿得起,就要放得下,做得起,就要付得起代价。我这一辈子,从未受制于人,只凭自己的喜好去做事,即便是死,也要由我自己来决定。”
“远哥……”电话那边的人再抑制不住,哭出声来。
“夜……再见了,兄弟。”张思远挂断了电话。转身走出阳台,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一支烟燃到了尽头,他再次抽出一支烟,叼起,吐出一口浓浓的烟雾。
房门外很安静,安静得可怕,安静得一点声音都没有。
当张思远正要抽第三口烟的时候,猛然间,就听房门那边传来轰的一声巨响,房门的四个方框,一同冒出烟雾,紧接着,厚重的大门,直直地拍倒在地上。
同一时间,从外面冲进来数名大汉,皆是双手端着手枪,人们健步如飞地冲到沙发近前,一只只黑洞洞的枪口指向了坐在沙发上的张思远。
随后,又有十数名大汉从外面冲了进来,分散开来,楼上楼下的展开全部的搜查。
张思远一直安坐在沙发上,对于这些破门而入、荷枪实弹的大汉,视而不见一般。他慢慢抬起手,吸了口烟,并慢条斯理地弹了弹烟灰。
“安全!”“安全!”“……”
搜查各处的人们传出此起彼伏的报信声,而站在沙发四周的几名大汉,由始至终都是一动不动,目不转睛、如临大敌地盯着张思远,手中枪也一直指着张思远。
确认房间里没有危险,这时候,从外面又走进来三个人,两男一女,为首的那位,正是杜振清,跟在他身后的二人,则是总参的高干。
杜振清走进房间里,举目向四周环视了一圈,忍不住啧啧了两声,感叹道:“装修得还真够豪华漂亮的,我估计我这辈子都住不起这样的房子啊!”
说着话,他踱步一般走到张思远近前,笑道:“张先生,久违了。”
张思远微微扬头,看了他一眼,然后目光垂落下来,看着手中的烟盒。
杜振清耸耸肩,挨着张思远,也坐到沙发上,还随手拍了拍,笑问道:“真皮的吧,还是进口的。”
张思远目光低垂,看着杜振清皮鞋下的地毯,说道:“你脚下的地毯,是波斯地毯,一平方米,二十万人民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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