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虚真人笑了，看着林墨道：“你果然和传闻的一样狂妄，你根本不知道，沐族到底强大到了何等地步。别说你，纵使是这沧海郡城所有势力加起来，包括沧海学院在内，沐族随便派出几个人，都可以在短时间内覆灭掉。你不了解沐族的可怕，这并不怪你，毕竟你是从临州城走到了沧海郡城。如今你掌控了萧家，放眼整个沧海郡城，在同辈中已无人能和你比拟了。”

“但是，你的眼光也仅仅局限于沧海郡城。你可知道，沧海郡城只是王城管辖下的上百郡城之一，而且还是排名属于较末位的。最强的郡城，管辖的三级城超过百个之多，而每一个三级城的区域，都仅次于沧海郡城。就算是最顶级的郡城，都不敢违逆沐族。”

无虚真人说到这里，神情透着一丝迷茫，仿佛是在回忆以往般，“当年，我也和你一样，年轻气盛。虽然我资质比不上现在的你，但在沧海郡城内也是数一数二的。在破入先天境后，更是一路扶摇直上，死在我手上的先天境强者没有一百也有八十了。”

“在我破入先天境后期那一年，我前往了王城。仅仅在城外，我就遭受了有生以来最大也最多的打击，原本我以为我已经同层次就无敌了，等到了王城外后，才明白一山还有一山高。在那里，我遇到了很多从各个郡城赶来的年轻天才。当年我才三十二岁，自然年轻气盛，与诸多年轻天才交手。战三十六场，败三十五次，平手一次……”

听到这里，林墨略带讶异的看着无虚真人。

“我在王城外待了整整十年，却无法踏入王城的外城一步，这还只是外城啊，还有内城和传说中位于内城的圣地。虽然我无法进入内城，甚至进不了圣地，但我也知足了。在王城外扎根十年，虽然我还没达到真正无敌的地步，但我凭着毅力和信念，击败了昔年的击败过我的对手。直至我遇到了沐族一名年轻的天才，当时我出手了，结果那个沐族的年轻天才只用了一招……就差点置我于死地。”无虚真人说到这里，深深的吸了一口冷气，眸子中透着复杂之色。

林墨静静聆听，并没有开口。

“我自认是个睚眦必报的人，所以我四处打听关于那个沐族年轻天才的下落，我要击败他。我不断修炼，让自己变得更强，结果第二次再度遇到了那个沐族的年轻天才，原本以为我能击败他，毕竟我的实力今非昔比了。但是，第二次，我依旧被一招击败……”

“后来，因为我的韧性和顽强，那名沐族的年轻天才很赏识我，将我带入了沐族所在的外城中。那是我第一次进入外城，也是第一次到沐族……也是唯一的一次。在那里，我亲身体会到了沐族的可怕……你根本无法想象，纵使你拼搏奋斗多年，纵使你在郡城已无敌，纵使你达到了诸多同辈难以企及的高度，但等你进入外城后，你会发现，你依旧是芸芸众生中的一员……”

无虚真人说到这里，瞥了林墨一眼，“正是那一次，我彻底向命运俯首，因为我知道，我这一辈子所能达到的高度也就只有这样了。鸿蒙大陆太大了，仅仅东部王城，就已经远远超出想象，更别说踏入其余区域了。安于一地，或许是不错的选择。”

“那是你的选择，并不是我的。”林墨说道。

“你说的没错，确实是我的选择。既然我已做出了选择，那么必然就要继续下去。今天说这么多话，主要是因为很久没见过像你这么优秀的年轻人了。可惜，你的路因为你的遭遇，只能到此为止了。”

无虚真人怜悯的看着林墨，眼中透出了一股杀意，“念在你陪我聊了那么多的份上，我会让你无痛苦死去，并将你的尸体风干，收藏在这青蛟殿中。毕竟，你可是沧海郡城唯一一个破了青蛟三榜，位列榜首之人，同样也是唯一一个盗走金元体丹者，所以也算有收藏的价值。”

说话间，无虚真人横空抓出。

轰！

空气震爆，弥漫在大殿内的天地灵气狂涌而来，恐怖至极的金丹境力量凝成了盖天巨手，压得气流接连震爆，整座大殿在这股强绝的力量下，微微震颤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