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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是没有特意关注过,在这个信息爆炸的时代,她也耳闻过薄苏对观众的尊重与负责、对工作的精益求精。
能从籍籍无名的主持新人走到现在脱颖而出,是薄苏的运气,更是她的实至名归。
姜妤笙心软了。
这是一档团队制作的节目,凝聚着许多人的心血,也是一档确实于文化传承、大众有益的节目,没有必要因为她们个体的私人恩怨而让大家蒙受本不该承受的损失。
她答应:“好吧,我帮你再问问看吧。”
薄苏黛眉舒展开来,一直平静如湖的乌眸里映出一点笑,致谢:“谢谢,麻烦你了。”
姜妤笙微怔,随即摇头。
她准备要和薄苏道别了。
薄苏忽然又开口:“你是不是感冒了?”
姜妤笙到嘴边的话语停住。
她确实是感冒了,但不严重,以至于今天一整天,整个店里的人都没有发现。
她侧头看薄苏,想若无其事地否认,薄苏却已经从她的怔忡中了然,接着前面的问下去了:“吃药了吗?”
否认似乎已经没有意义了。
她们曾经一起度过过太漫长的岁月,薄苏太清楚,她小感冒的时候是什么模样,什么状态。
姜妤笙干脆不作伪:“没有。”
“别拖成重感冒了。”
“好。”
太过寻常、也太过日常的对话,让两人说完都有些恍惚。
姜妤笙怕疼,不喜欢打针,其实她也怕苦,不喜欢吃药。只是,她从小没有被人细心照顾、用心呵护过,所以,她鲜少表现出来。
因为没有资格,也没有资本。娇气要有人惯着,才有意义,否则只是徒惹厌烦。
和薄苏一起生活久了,不知不觉,潜移默化中,姜妤笙竟习惯了对她撒娇。她享受薄苏冷着眉眼,似逼似哄地监督着她吃药的模样,喜欢她那只对她展露的,似有若无的无奈和宠溺。
那时候,她时常用故意不想吃药作弄她。
姜妤笙心口泛过疼意,很细微,几乎可以忽略。
她不再给彼此缅怀过去的机会,为这次交谈做了结束语:“那我先走了。”
薄苏应:“好。”
说着,她像是想起了什么,又从垂在腕下的手拎包里取出手机,递出,表示:“加个微信吧。”
“后续什么情况,还麻烦你与我说一声。”
过于正当的理由,显得姜妤笙再不加,分外刻意和扭捏。姜妤笙犹豫一秒,还是取出手机,扫了她的码,加了她的微信。
薄苏的头像,是一片深蓝色的海。
姜妤笙眼底有极不易察觉的讶异闪过。
不带一丝留恋,她看薄苏通过了好友申请,系统发来了自动问候的信息,就与薄苏再道了一次别,背过身,悠然地朝没有薄苏的远方走开了。
高跟鞋敲击石板路的声音,是否有与她的脚步声同时响起、渐行渐远,她刻意忽略不去听。
她一边往回走,一边解锁了屏幕给庄传羽发消息,问她:“睡了吗?”
庄传羽很快回:“还没有。”
姜妤笙便说:“早上提货的时候,发现有老板给我捎了罐红茶,我带过去给你品品?”
鹭城有很浓厚的茶文化,几乎家家户户都备有茶具。庄传羽和姜妤笙都算不上真正的爱茶之人,却都有闲时饮茶的习惯。所有茶类中,庄传羽最好红茶。
果然,庄传羽发了个【OK】的小狗表情,显然心情挺好的。
姜妤笙笑笑,笑完又静了静,叹了口气。她收起手机,快步走回住宿处,翻找出了本来备着的、准备下次离岛看望原先住宿处的房东奶奶时送她的、还没开罐的金骏眉,直起腰出门。
到达听风民宿的时候,已经接近十点半了。好在对夜猫子庄传羽来说,还不算晚。
和前台打过招呼后,姜妤笙循着熟悉的路线走入后花园。
后花园里隐隐有人声笑语,庄传羽和另一个她们都熟识的好友沈珈禾已经泡好了一壶茶在等她了。
“珈禾姐也在呀?”姜妤笙打招呼落座。
沈珈禾无奈地抱怨:“今天本来要去健身的,但这个人非得拉我来看她射箭,来了就是一箭又一箭,一不小心,就到了这个点了。”
“哎!你这话说的,好像刚刚射了一箭又一箭,玩得不亦乐乎的人不是你一样。”庄传羽不满。
沈珈禾表示:“反正拔了一箭又一箭,说再来一组,肯定能更准了的人不是我。”
庄传羽明艳的娥眉拧起,愤怒:“哇,你这个女人,怎么好歹不知,我任劳任怨地为你拔箭,鼓励你,反而成我的错了?我耽误你时间了?”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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