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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望潇看着雪花飘落至她眼前,心情怔然。
明明是同样的离别场景,可这次的她的心情却不如上次那般决绝,甚至掺杂着复杂酸涩的心情。
宋望潇没看她,不知是不愿还是不敢:“如此,那便祝魔尊以后之路能够平安顺遂。”
不求权势,不求能够飞升上神,不再是什么小说女主,只愿你此后不再被命运包围,平安活下去。
江辞霜心被利剑剜着,鲜血淋漓,疼痛令她痛不欲生,面上却弯着唇,眉头都未曾皱起:“阿潇也是。”
宋望潇想堵住自己的耳朵,不想再听到江辞霜对她说的任何话,心口满是酸涩,恍惚间身旁的人却已经抬起了脚,自廊间踏入纷扬白雪间。
她素白的衣衫同雪融在一起,宛若被这天地吞噬一般。
原本可以施法避开这恶劣的天气,她却没有动手,任由雪花落在她肩头再被风吹散,一如她早已破碎不堪的内心。
狂风吹拂起她宽大的衣衫,三千青丝随风而起,羸弱的身子好似被这风轻柔一吹便会倒下,可即便如此,她却一直板正着身姿。
宋望潇看着她在雪中越发孤寂萧条的背影,一股莫大的悲凉感油然而生,她捂住唇,身子倚靠在一旁的柱子上,红着眼角愣愣看着江辞霜的背影彻底隐没在天地间。
她忽然很想哭。
痛苦和难过铺天盖地般围住她,她只能感受着自己心脏剧烈地疼痛,风卷着霜雪扑在她的身上,她的全身都被冻住。
冷意直蔓延至她的心口。
宋望潇低垂着头,两行清泪自她眼角坠下,滴落在雪中看不到任何痕迹。
她独自呆在廊道中怔然许久,直至浑身被这寒冰天冻得全身僵住才恍惚反应过来,活动已经没有知觉的身子,转身离开。
却看到站在不远处的行听和留采,两人均露出了复杂的神色。
宋望潇看了她们一眼,苦笑道:“医馆不忙吗,怎么都这般看着我?”
行听想上前扶住她,却被宋望潇制止,只能站在原地看着她,寒冷的气息自宋望潇身上蔓延。
“在外呆了这么久,也不怕刚好的伤势复发。”她叹了口气,按着一旁好奇的小徒弟的脑袋:“去盛碗姜汤。”
宋望潇闻言,脑海中顿时浮现的是,如果她真的旧伤复发了江辞霜会不会再次回来,她也无意识地将这句话说了出来,果不其然看到行听露出看疯子一样的眼神。
她苦笑了下,和江辞霜呆久了,她也成了一个偏执的疯子了。
宋望潇伸手接过留采手中的姜汤,喝了一口这才觉得身子回温:“多谢。”她道。
行听走至一旁的药柜前,继续为其他的病人盛着药。
宋望潇只默默喝着姜汤,姜汤蒸腾的雾气让人看不清她的神情。
大雪天医馆内并未有多少人,留采得了闲,便坐在宋望潇对面,托着腮,津津有味地看着宋望潇。
宋望潇受不住她这好奇的眼神,终于放下姜汤看她,留采却又避开她去看向别处了。
宋望潇:“
”
宋望潇:“你有什么想说的,说出来即可。”
留采扭回头,一双眼睛微微闪着光。
“宋姐姐,那个女修是你的道侣吗?”少女年纪尚小,那些恩怨情仇对她而言就是天边的云彩,从未真正知晓。
宋望潇端着姜汤的指尖轻颤,留采的这句话令她回想起之前见到江辞霜时的记忆。
那时她复生之后被江辞霜困于魔宫,江辞霜总说她是她的道侣,总逼着她承认这个名讳,她却每日都在想着如何让江辞霜死心的方法。
她那个时候,是真的很恨江辞霜,而在某种意义上,她也的确做到了让江辞霜死心。
道侣这个词,在她离开魔宫之后,就从没在江辞霜口中听到了。
宋望潇失神看向桌上某处,眼底内含着的情绪快要将她自己淹没。
行听蹙眉,看向留采的神色里含着斥责,留采被她这般看着禁不住低下了头。
“不是道侣。”宋望潇深吸一口气,颤着唇开口,嗓音沙哑。
“我和她不是道侣。”
滴答,是泪落在桌上的声音。
留采诧异地抬眸看她,一时间惊慌起来。
“宋姐姐。”她起身想要走过去,却见宋望潇抬手摆了摆。
“我无事。”她抬起头,浸满泪水的脸上露出一个笑,解释道:“这天真的有些冷了。”
冷到她全身发冷。
“我先回去了。”
宋望潇起身,逃也似地打开门走了出去,只看到屋外的雪变得更大了些,已经看不到江辞霜之前离开的脚印了。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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