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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两人早已习惯冬夜里彼此的温暖。

第二日清晨,两人梳洗完毕后,便收拾好行囊上了马车。

花九神清气爽地拍了拍枣红马:“小红,今日可要走慢些。”

霍桐儿惑然看她:“这是何道理?”

“赶车可不能撒手缰绳,小红若是走快了,你得一直拉扯,手会疼的。”

“平日你就不疼么?”

花九笑道:“我习惯了。”

“习惯吃苦?”霍桐儿扬了扬眉角。

花九连忙哄道:“不是习惯吃苦,是习惯赶车了。”说着,便将手递了过去,“你瞧,我虎口这里都有茧子,所以拉扯缰绳不会疼的。”

霍桐儿也曾摸到过,先前也没有多想什么,如今听来,牵了她的手柔声叹道:“是我疏忽了你。”

花九摇头,得意道:“我起茧子的时候才十四岁,那时候妙娘又不认得我,疏忽也正常。”

“十四岁?”

“嗯,阿娘从我十岁起,就开始教我六艺。”花九每次提到母亲,总是掩不住的骄傲,“她说,君子有六艺,礼、乐、射、御、书、数。男子可学,女子也可学。”

霍桐儿听得感慨:“等跟着你走完大燕的山水,我们就去寻你阿娘吧。”

“好呀!”花九激动地点头,算起来,她也有近两年没有瞧见母亲了。说到这个,她还想到一事:“我这阿娘,神龙见首不见尾,平日都是她与我来信,却从不告知我该往哪里回信,所以寻她可不容易。”

霍桐儿还是第一次见识这样的母亲:“她最近一次来信,你可知是从何处寄来的?”

“不知。”花九摇头。

“送信的也不知是哪里的人?”霍桐儿再问。

花九蹙眉继续摇头:“送信的就不是人。”

霍桐儿震惊:“不是人?”

“阿娘养了只隼儿,每过三个月便会给我来一封信。”花九算了算日子,“我们到临淮的时候,差不多是阿娘来信的时候。”

这位夫人真的神秘极了。

霍桐儿却是个不服输的,越是这般神秘,她越想帮花九寻到她,好好见识一下这位奇女子。

“临淮有不少蛊医,兴许我们可以问问他们,可有什么蛊虫有追踪之用?”

“如此大好!”

霍桐儿紧了紧她的手,认真道:“你我成婚,于情于理也该让她知晓。”

花九也认真道:“放心,阿娘不是那种迂腐之人,她不会为难你的。况且,有我在,我也不会让你受半点委屈。”

霍桐儿不禁笑出声来:“我知道的。”

两人相视一笑,眼波里都是甜腻的温情。若说先前两人只算是名义夫妻,那今日两人便是初尝情味的相悦之人,眉梢里都是藏不住的笑意。

两人坐上马车后,一人携了一边缰绳。花九轻斥了一声“驾”,枣红马便迈开了蹄子,载着马车沿着长街往城门的方向去了。

玳瑁在车厢里趴得无聊,索性钻出车帘,爬上了花九的肩头,撒娇似的舔了舔花九的脸。

“玳瑁,厚此薄彼。”霍桐儿故作不悦。

玳瑁似是听懂了,跳下了花九的肩头,小心翼翼地凑了过来,在霍桐儿手背上舔了一口,然后又缩了回来。

它可是记得的,霍桐儿提溜过它的后颈呢!

花九窃笑,霍桐儿轻抚玳瑁的脑袋:“别怕,晚上给你买鱼干。”

玳瑁的眸光大亮。

霍桐儿笑笑,看向花九:“等我们路过楚州州府的时候,我们多留一日。”

“妙娘想去访友?”

“不,楚州多画楼,我想你的画卖个好价钱。”

花九一瞬不瞬地看着她:“我并非什么大家,一幅画能卖一两银子,已经很好了。”

“那些画在我心里,本是无价之宝,就算是贱卖,也不应如此便宜。”霍桐儿顺势打趣她,“连灞陵城的尚书都喜欢的字画,岂能只卖一两银子?”

花九听的暖心,傻傻地笑了笑。

霍桐儿温声道:“慕言养家糊口不易,我自当也尽一份力。”说着,她望向前路,“我这一辈子就学了一个经商之道,总要让我有点用武之地不是?”

花九点点头。

霍桐儿继续说:“我的阿娘走得早,爹爹也是个赌徒,当初我也被他当成了赌注,险些输给了燕京城的太守当小老婆。所以,什么出嫁随夫一类的话,在我这里都是蠢话。”她真诚地看向她,“你养我,我反倒会忐忑。”也是她对花九的剖白。当初,若不是她鼓足勇气跑来苏年家中,只怕她早就成了后宅的小妾,从那时候起,她便开始学习经商,哪怕开始很难,她也半点不怕,只因她知道,那是她日后安身立命的底气。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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