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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这时,她指尖绕着打个圈,莫名觉得有些像花钿。
都是小而红的一枚,结在凝脂般的细白皮肤上。只不过古时女子的花钿是在眉心,孟宁的伤口在颧骨往下两厘米。古时女子的花钿是增色妩媚,孟宁的伤口则给那张清冷的脸平添了脆弱。
其实孟宁嘴很硬,上一次宁肯蹙眉,最激越时屏住气连呼吸都暂停,可除了一声小小呼痛,再不肯发出任何声音。
她有些喜欢孟宁面颊上这小小伤口,轻轻吻了吻。
她喜欢它给孟宁带来的脆弱感,让人更想疼爱,也更想欺负。
她从孟宁腿上起来,孟宁抬了下头,她说:“坐着别动。”
孟宁喘匀一口气,看温泽念回来时臂弯里多了条浴巾,刚才流水声提示温泽念洗了手,可她还是拿来了那蓝色小盒。
孟宁:“我
”
温泽念瞥她一眼:“你确定你上次学会了么?”
孟宁不确定。
她不只不确定自己有没有学会,她还不敢。温泽念那现在还没脱掉的西装,微敞的衬衫领口,还有垂在下颌凌乱的长发都气势太足,让她不敢。
温泽念让她躺在浴巾上,问她:“你冷不冷?”
她摇头。
露台窗扉洞开,她只余腕间一串佛珠当然不足以保暖。可雨是微热的,海潮是微热的,方才火山石SPA的热力好像灌注进她脊椎,让她脊骨缝隙间夹着薄汗。
直到温泽念提示她:“呼吸。”
“孟宁,你又忘记呼吸了。”
******
一场旖旎后,孟宁是在温泽念轻抚她腕间佛珠时清醒过来的。
她轻轻搡温泽念,暗着声音说:“不能碰。”
她刚才全程没出声,可见隐忍比呼喊对嗓子的损伤更大。
“别紧张。”温泽念蹭了蹭她额间:“要是我不尊重你的意愿,你第一次在我房里睡着的时候,这串佛珠不会还好端端绕在你手腕上。”
她“嗯”了声,叫温泽念:“我去清理下。”
第一次她实在起不了身,温泽念帮她清理时太令人害羞。
温泽念也没勉强,起身,给她裹上方才拿过来的浴袍。
她光脚踩到地板上,捡拾起散落一地的衣物。等她从浴室出来时,制服规规矩矩穿在身上,一头黑长直发也在脑后绾好。
温泽念坐在沙发上:“这次甚至不假装等我睡着了。”
跑得更快。
孟宁走到矮几边,拿起房卡:“可我会带走这个。”
房卡旁边是温泽念先前放下的、打印了第二段科幻故事的那张纸,她一并装进信封带走。
温泽念问:“你从来没想过跟我恋爱,对吧?”
孟宁笑笑,拿出先前回答祁晓的那句话:“我还准备出远门旅行呢,没打算跟任何人恋爱。”
温泽念点头:“我瞧出来了。”
温泽念当然瞧出来了,她那么聪明。
孟宁问:“那你呢?”
“我?”温泽念笑起来的时候总是小幅度的牵一牵嘴角,她看上去也有些累,掌根撑在沙发上看孟宁收拾信封:“我爱不动了。”
从道理上来说,孟宁这时该问一句“为什么”。
但她只是抿了抿唇角,点头。
她把信封装进口袋:“那我走了。”
温泽念倦懒的“嗯”一声。
她问:“那我下次什么时候来?”
“随时。”
“那,我提前发信息告诉你。”
“不必。”温泽念说:“你自己刷房卡进来就好,就算我不在,也总会回来的。”
******
孟宁走出来的时候雨已完全停了,空气里是一种很清新的草木和泥土味。
碎石小道上积了雨,脚步踩上去,轻轻溅在鞋面上。
制服口袋里本就装着温泽念的打火机,此时又多了张房卡,都是小体积的物件,加在一起给人的感觉却沉甸甸的。
她问自己:你在做什么,孟宁?
雨停后月朗星稀,她指望着脑子也因此清明些,捋了捋现在的情况:
首先,不可否认的,温泽念对她有着无法抗拒的吸引力。
但那更多是一种本能,是一种天然的对美的向往。要说喜欢,她对温泽念谈不上,温泽念对她也谈不上,喜欢毕竟建立在互相了解的基础上,而虽然她们旧时相识,可无论温泽念还是她,都已变成了跟过去截然不一样的人。
她不打算问温泽念任何问题,也不打算回答温泽念任何问题。喜欢失却了解做基础,就成了无根之木。
那么,就像祁晓说的那样,她没想太多,温泽念也没想太多。
不到两个月的时间过去,她俩都是要离开的人,温泽念奔自己的大好前程,她去她的天涯海角。这是一段只存在于C海岛上的、梦一般的体验。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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