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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她看温泽念略露出疲态,伸手搭上温泽念后颈,轻揉两下。
温泽念舒服的“嗯”一声,她立刻缩手不动了。
“都这么熟了,听我一点声音都听不得?”温泽念故意逗她:“我就很喜欢听你的声音。”
“喂。”
她喝多了酒被温泽念蛊惑,细碎的喘息压得低,像哭声,只给温泽念一个人听。
当时顺应着欲望觉得是种抒发,事后再提简直让人面红耳赤。
温泽念又勾了勾唇角:“我也喜欢听你说做i这个词。”
孟宁:
“害羞又故作镇定。”温泽念点评:“可爱。”
她抗议:“能不能不聊这个了?”
温泽念宽和应允:“好的。”
晚上也没做什么,就是吃意面,看纪录片,温泽念问起北大西洋露脊鲸和南露脊鲸的区别,刚好她下午看过的一部纪录片里有讲,便细细说予温泽念听。
看完纪录片,时间已过午夜。
在她前来找温泽念的那些夜晚,午夜是梦的开始。在她要同温泽念告别的夜晚,午夜是梦的终结。
温泽念站到露台边:“吹会儿风,就放你走。”
孟宁走过去:“你不累么?”
温泽念说:“有一点。”
可她依然倚着门廊,孟宁便站在她身旁陪她眺望夜色。
忽然想:温泽念工作辛苦么?压力大得惊人么?
温泽念瞥她一眼:“你想问我什么?”
她摇头。
固然心中有很多问题想问,但她不能。否则就像又翻开一本长篇小说的封面,又或是打开一部连续剧的开头,注定看不到结尾,离开后徒惹挂怀。
她们只需在温泽念划出的时间范围内欢爱,至多还有,陪伴。
温泽念头靠着门廊:“知道我为什么不肯放你走么?”
孟宁不语。
温泽念自己答:“因为我知道以你的性子,一旦这两天真的结束,下一次见面,你又不会跟我这么亲近了。”
孟宁原则太多,防备太重。
一旦梦中梦结束,她必然又要往回缩。
可正因为这样,她才是适合陪温泽念做一场美梦的人不是么?一旦梦醒,她真跟梦一样消失得彻彻底底,不成为任何挂碍。
她笑着对温泽念伸手:“我的科幻故事呢?你说好要给我的。”
“等一下。”温泽念望着露台围栏说:“有只海鸟。”
孟宁望过去。
真的,那儿有一只海鸟。
这是近乎梦幻的一幕。因为C海岛不算海鸟的栖息地,海鸟不算特别多更不算亲人。可此时居然真的有只海鸟歇在露台,歇在那精巧细腻的巴洛克雕饰上。
它为什么不睡?见到她俩的身影,也不躲。
大概同为失眠症患者,孟宁对这只贸然闯入的海鸟无端亲切了起来。她看它银灰羽毛包裹的圆滚滚的身子,看它泛一点灰调的眼睛,看它长而微弯的喙。
温泽念望孟宁一眼。
转回头,取过两人晚餐配餐的面包:“你要喂它么?”
“会吃么?”
“不知道,试试看。”
孟宁对温泽念摊开掌心,温泽念睫毛微垂,视线如当晚的月光一般落进去,忽地就笑了一下。
那笑容来得快去得也快,还没等孟宁开口问“你笑什么”,那嘴角的一勾已掩去、只剩眼底微噙的笑意。温泽念把面包掰碎了些放她手心:“去吧。”
孟宁正欲往露台走时又想起那问题:虽然入了夜海岸线已关闭,但如果有不守规矩的客人闯入而工作人员又赶来劝阻,那么便会有人看到她在温泽念房间的露台上。
温泽念像是完全知道她在顾虑什么:“不会有其他人的。”
“这里只有我们。”
那像一句魔法的咒语。也像一句许诺。
因为温泽念是这梦境里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神,所以她许孟宁一方幽谧的世界,这里就是一方幽谧的世界。
只有夜风。海浪。轻扬的薄纱。无端闯入的海鸟。和她们。
不会有人打扰,不会有人窥探。
孟宁是个多疑的人,却不知怎的对温泽念那句话生出无边的信赖,向前走去。
海鸟不被惊扰,好像象征着夜也不被惊扰。
她能感到温泽念跟在她身后,脚步很轻,沙沙沙的,像踩在海滩上。
真的,这里的一切都离日常生活太远了。
孟宁伸出手掌,海鸟到底警惕,对看两眼,静默一阵,才肯跳过来啄食。
动作不算轻,孟宁的掌心微痒微痛。
孟宁没来由的想,难怪以往的算命先生都要养只文雀做陪伴。鸟喙这样一下下往人掌心里啄,落在掌纹的感情线,生命线。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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