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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囿之目力惊人,趁着这飞沙走石之际, 顺水推舟疾退数步拉开距离,终于占据优势,眨眼间月丝携了大块的砖石就往许心口挥去, 那速度实在是极快,石块如裹挟了千斤之力, 重重砸向许。
咚!——
许避之不及, 只能双手持刃交叉于胸前, 生生扛住这一击。震荡让许忍不住发出一声低吼, 一连后退数步,鲜血瞬间从他口角溢出。
沈囿之无心恋战,打算乘胜追击。一股狡猾的月丝不知何时已绕至许身后, 在沈囿之的一声喝下,猛地昂起,像一条蛰伏许久等待猎物的毒蛇, 吐信发起了进攻的态势。
“收!”沈囿之薄唇轻吐, 无声蛰伏于许身后的那股月丝猛地从许背后发起偷袭。
沈囿之又恢复了那种漫不经心的表情,看着眼前勉力支撑的许, 像是在看一个死人。
变故发生在一瞬之间。
破木剑发出一声长啸, 带着周边气流的扭曲, 凌空向下斩来, 直接割断了许身后的血红色细线。
握着丝那头的沈囿之发出一声痛呼, 月丝进攻时五感相连, 十指连心,何况是生生被切断的痛楚。
一蒙面少年从天而降,身形修长,一身白色劲装,正冷冷直视着他。
“你又是谁?!”沈囿之切断自己与断丝的联系,面色又是一拧。
“杀你的人。”那少年眼神不变,动作快如闪电,执剑直直刺向沈囿之胸膛。
——剑如长虹掠影,却从一片幻影中穿过。
沈囿之嘴角还噙着笑,那是一种得逞般的笑容,就那么消失于虚空之中。
因使得的是一击必杀之力,少年双脚在地上滑行数米才停下,他有些懊恼地收剑。
许捂着胸口踉跄至少年身侧:“不好!恐怕在你切断月丝之时,他已经使用傀儡术遁走了。”
“可否追寻到他的踪迹?”少年问。
“可以,每个爻月人的月丝都是独一无二的,但需要一点时间。”
沈囿之消失后,被他抛弃的那些黑袍人群龙无首,很快就被斩杀。
解决完剩下的那些麻烦,少年来到许的身边,专心看他起卦。
“在城北郊外!”许站起身大喊,那截断掉的血色月丝摇摇晃晃地升起,径直往城北方向飘去。
“跟上它!”许对其他人喊道。
少年皱了皱眉:“城北郊外?我或许知道那是哪里?这丝的速度实在是太慢,我先行一步前去验证,倘若确认就是那处,便发消息给你,以烟花为号。”
“好!多谢!”
少年将剑往空中一抛,缠着剑柄的破布条又挂下来几根,但他不以为意,踩上木剑就往江村而去。
————
火孽阵内。
沈玉一剑刺入沈竹音心口,头顶的火球瞬间散发出灼热的光与热,将整个火孽阵内都照得一片血红。
太近了,离她的脸真的太近了。
然而眼前的人眉目低垂。
沈玉闭上眼,虽然知道这具身体中,原来的那个人早已消失不见,余下的只是一个不知被什么鸠占鹊巢的空壳。
杨玫觉得自己就要晕厥了,那血腥气越来越浓,在她鼻尖萦绕,待她向那口黑木棺材看去时,才明白原因——火球下那口血池,正像是一口沸腾的汤锅。
“殿下小心!”章乾大喊。
噗呲——
沈玉拔出剑往后一跃,沈竹音的眼睛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睁开,只是双眼血红,右手呈向前的虬爪状,方才若是没有及时退后,此时的心恐怕就要被她生挖了去。
沈玉心底一沉,大喊:“章乾!你做的那什么阵,怨灵呢!!”
章乾也没预料到有眼前这一出,闻言忙手忙脚乱地去查看:“殿下!阵没问题,那火孽阵内的怨灵正被我的阵法锁着呢!”
“那现在该当如何?”沈玉此时已与沈竹音缠斗至半空。
恍然间,沈玉产生了一种错觉,仿佛是年少时母后与自己喂招时的种种,都在眼下这情形中一一展现。
而对面的沈竹音,虽手下招式依旧招招都是死手,但其偶尔眼珠变为黑白时,动作就会变得有所凝滞,甚至有些困惑。
“殿下!恐怕这火孽阵真是空壳,先帝...先帝...”章乾的声音有些颤抖。
“快——说——!”
沈玉提剑格挡,咬着牙气喘吁吁地挡住沈竹音的攻击。
“先帝怕是第一个,被沈囿之做成傀儡的人...唯今之计,只有探入其内府,看看还有没有残存的内丹...捏碎它...”章乾的声音已带哭腔。
时间在那一刻被无限拉长。
“你...你是说,她有可能,还有自己的意识。”沈玉低声问出这一句。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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