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爸爸非要塞进来的。”
“既然它在你的箱子里——需要重新来一个蝴蝶结吗?虽然我这里好像没有这种奇形怪状的纸巾——”
“这叫卷筒纸。”
“好吧,谁在乎——说实在的,这么细的纸巾能用来干嘛?——”
“擦屁股。”斯科皮面无表情地回答。
德拉科脸上的表情有那么一刻的空白,借着,他啧啧两声,真诚地赞扬说:“我得说,格雷特先生真是绝了——”
“…………”
在闹了好一阵子之后,谁都忘记了作业这回事儿,当卢修斯和斯科皮的父亲俩人忍无可忍地上来敲门时,男孩们这才意识到早已过了该就寝的时间。于是俩个男孩先后在德拉科房内的浴室里洗漱完,斯科皮穿着睡衣爬到那张柔软得可怕的床上,他掀开那床温暖光滑的某种动物毛做的毯子,低声冲早已在床正中间的人说:“床那么大,你就不能往那边挪挪?”
穿着丝绸制的绿色睡袍的铂金贵族嘟囔了一声,不清不愿地往旁边挪了挪。
斯科皮看着那被挪出来的一小块空地,无奈道:“现在我情愿你给我一块抹布睡到你脚下去。”
一块枕头巾无声地凑到他鼻子底下,德拉科掀开被子露出脸,恶劣地冲他假笑:“特别优惠,这可比抹布好多了是不是?”
斯科皮无声地在被子底下踹了他的小腿一下。
“哦,该死——”德拉科跳了起来,站在床上怒气冲冲地瞪了斯科皮一会儿,最后重重倒回床上,他打了个呵欠,懒洋洋地拖长腔调,“现在咱们能不能老老实实地睡觉?你这个精力过剩的孩子。”
“就好像你已经成年了似的。”
德拉科掀起被子蒙住整个脸,只露出一丝柔软的白金色发丝在枕头上,摆明了一副拒绝再继续交谈的架势。
“好吧,你这个混蛋。”斯科皮撇了撇嘴,背对着德拉科躺了下去。
斯科皮不记得最后自己是怎么睡着的了,再睁开眼睛时,他确定天还是蒙蒙亮的——太阳甚至连影子都没有。感谢梅林他依然完整地缩在被子里,没有被踢下床——但是姿势已经不对了。
完全不对。
现在,斯科皮的整个脑袋都缩在被子里,而这竟然没有让他窒息而死。在他的鼻尖前面,是一块柔软的斯莱特林绿丝绸,毫无疑问,它属于某个人的睡衣的某一块。斯科皮动了动,感觉到一只手搭在他的腰间,因为他的动作顺势滑到床上,而这个动作也让这只手的主人完全地苏醒过来。
德拉科爬了起来,睡眼惺忪,抓了抓他那因为睡觉变得有些乱七八糟的白金色头发——
“梅林,这才几点——”借着床后魔法墙壁上微弱的星光,他迷迷糊糊地抓过放在床头的魔杖挥了挥,金色的颗粒在黑暗中跳跃着组成一串日期……“凌晨!四点半,你折腾什么?——”
斯科皮疲惫地打了个呵欠,闻言无辜地说:“我只不过翻了个身。”
德拉科挑起眉,虽然在黑暗中另一个人看不见——“你翻身为什么非得摇醒我?”
“梅林的胡子!谁摇你啦,你自己把手搭在我身上——”
“——男孩们,起床时间刚刚好。”
优雅的腔调从门口传来,随着房门被推开,一束昏暗的光线从走廊射入房间。
卢修斯•马尔福站在那里,穿着完全不会被误会是晨衣的长袍,看样子已经完全整理好自己,至少他看上去容光焕发,门被推开了些,马尔福夫人也迈着轻快的步子走了近来,然后是斯科皮的父亲,是的,现在大人们已经全部到齐了。
“起床吧孩子们。”格雷特先生微微一笑,“我们该出发了。”
斯科皮和德拉科交换了一个惊讶的眼神。
德拉科掀开被子,疑惑道:“现在才四点半呢?”
“我们得提前出发,不然营地那儿会到处是人——”卢修斯难得耐心地解释,“你妈妈坚持让你们自己支起帐篷,虽然我不这么认为——”
“偶尔动动手对他们没有坏处,亲爱的。”马尔福夫人温和地说,“男孩们,你们有四十五分钟收拾你们自己,五点半时候让我们在楼下见面。”推了推另外两个男人的背,纳西莎•马尔福,这个拥有浅色头发的美丽女人此时此刻的表情非常温和,并不像大多时候那样高傲,现在她宽容地为孩子们留下了足够的时间,带领大人们离开德拉科的房间。
终于清醒了些,回想起上一届魁地奇世界杯的流程,德拉科啧了声,不耐烦地说:“我痛恨在草地里找门钥匙的过程,说实话,那真的蠢透了。”
“那是什么?门钥匙?”
“就像一个并不够优雅的简易传送门——有时候可能是一个轮胎,可能就是一把钥匙,上一次我们足足在草地上找了半个小时,最后是潘西的爸爸在一堆垃圾里找到了那把门钥匙——”德拉科顿了顿,露出一个往事不堪回事的表情,“它被伪装成了麻瓜打火器的外貌,该死的,那真是噩梦,我猜体育司的人大脑都不太正常——”
“如果它像飞路粉一样,我一会会拒绝吃早餐。”斯科皮若有所思地说。
德拉科不说话了。
斯科皮戳了戳他的腰。
斯莱特林王子这才掀了掀薄薄的唇,十足刻薄地说:“说实在的,还真有点像——如果一会你敢吐在我身上,我就把你塞到金色飞贼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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