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在那场诡异的袭击中受到伤害,仅仅是因为那个人不想伤害他罢了——无论出于什么原因。
找到犯人很重要,这也许关乎到那个人的行动……好吧,是肯定关乎到那个人的行动。但是身为一个父亲,凯尔格雷斯也有自私的一面:他不想再在斯科皮面前提起那件事,他的儿子忘记了,那很好,因为这种过于沉重的负担他不需要他的儿子去记得。
看着斯科皮放轻脚步,像一只小猫似的弓着背飞快地穿过走廊,直到他的背影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中。
“我们会有一个正确的选择的,儿子。”
对着空无一人只有墙壁上的火把发挥着昏黄摇曳光亮的走廊,格雷特先生眉目平静,仿佛自言自语一般轻声地说。
……
五月份是个令人繁忙的季节。
天气已经开始变热,餐桌上清凉的冰冻布丁和冰镇南瓜汁的供不应求无一不再提醒着霍格沃茨的每一个人夏天就要来临。终于脱下了厚重的斗篷,每个人几乎都觉得自己的肩头轻了那么一些,在进某些教室之前给自己扔一个清凉咒似乎成了新的流行。
这种矫情的举动当然是德拉科发明出来的。
因为他坚持表示“如果不给自己一个清凉咒就进那个老蝙蝠似的女人的教室里,我会立刻、毫不犹豫地被热晕倒过去”——备注,老蝙蝠似的女人当然不是斯内普教授的媳妇儿(……),特指教占卜学的特里劳妮教授——就算在最炎热的七月,她的教室里的壁炉也从来不肯熄灭。
斯科皮当然没有提醒德拉科,他这一次对于那位女教授的嫌弃顺便也体现了他马尔福少爷体弱病娇的本质。
因为说出来说不定会被揍。
所以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儿,斯科皮从来不屑做。
他有自己的事儿要忙,比如说应付即将到来的期末考试——这总让他叫焦躁不安,特别是在上个学期他考得不错的情况下,他压根不想这个学期有退步——在斯科皮看来,其实保持原地踏步就挺不错……当然,“进步”这样的结果也是可以勉强接受的。
有那么几个星期,他变得有点儿像赫敏。
他成天抱着不同的书走来走去,大多数时间同时蹭在德拉科身边,问他一切自己能想到的问题——但是德拉科要准备临时校队的训练,所以发展到最后,斯科皮学会了每天用一张新的羊皮纸把问题记下来,然后抓紧一切机会去问。
这种已经接近癫狂的状态终于让通常在斯科皮面前总会爱心爆棚的德拉科•马尔福先生变得烦不胜烦。
比如早餐的时候,德拉科正准备好好地、安静地吃一点黄油果酱面包时,斯科皮举着一本见鬼的不知道从哪来的魔法史书籍,喋喋不休地问他“哦德拉科,你先把面包放放,昨天这个问题困扰得我睡不着觉——听着,1940年,发明‘掏肠咒’的巫师是谁,这种咒语的具体效果?”之类完全不符合时宜的问题。
“你为什么不去问教授?”德拉科恶狠狠地放下手中的早餐,努力不去联想掏肠咒的场面,但是他悲伤地发现自己做不到——就连在草莓果酱下的黄油面包简直能让人联想到“肝脑涂地”这个词的字面意思。
在潘西戏谑的目光下,德拉科疲惫地叹了口气:“看见教授席上那一排教授了吗,请记住,他们之所以坐在那里就是给你提问的。你可以从中间随便选一个,然后,去问。”
斯科皮伸脖子扫了一圈,撇撇嘴不满地说:“宾斯教授不在。”
“那就去问邓布利多!”
德拉科脱口而出,随即觉得这真是个好主意——能在斯科皮提出这种问题的情况下还笑眯眯地往嘴巴里塞东西的,恐怕除了校长这个老疯子,全霍格沃茨也找不出第二个人。
斯莱特林长桌这边没个消停,大厅的另一边,哈利•波特也并不好过。
他觉得自己已经快被乱七八糟的事儿逼疯了。
眼看着三强联赛最后一个项目就要来临,他却一直吊儿郎当,今天早上当看见手表指向五月十九日——距离第三个项目还有一个月,和德姆斯特朗的魁地奇比赛还有三天……在罗恩的催促下,格兰芬多救世主揉了揉自己的脸——一定是他今天的起床方式不对,日历肯定坏了。
魁地奇训练场上,哈利神情恍惚地飞过了一个球门,这时候,一颗红色的球横冲直撞地擦着他的脑袋飞向另一边。
哈利急忙偏身闪开,差点儿被砸下扫帚。
“——那是游走球!马尔福!”不远处是可怜的临时队长正忙着冲铂金贵族大喊大叫,“你不能把它当鬼飞球使——看在梅林的份儿上,你告诉我它们有那一点会让你产生误会混淆用法?它们连颜色都不一样——如果你那么想得分,为什么不当追球手!”
弗雷德:“这一下不错,哥们儿!”
乔治:“别那样吼了米德勒(临时队长的姓),大后天就比赛了,作为霍格沃茨的代表——咱们必须团结紧张严肃活泼!”
……不,不是起床方式不对,我一定是今天压根还没起床。
看着满脸春风得意的德拉科•马尔福,哈利懒洋洋地伸出手抓到了在自己鼻子底下扑打翅膀的金色飞贼,看着眼前斯莱特林格兰芬多一片和谐银绿金红相互交映的精彩和谐画面,忽然觉得自己胃有点儿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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