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季里最炎热的一天终于要结束了。
只剩下就像过浓橘子汁颜色的夕阳照射在柏油路面上, 正午里腾腾而上的热气总算变得稍稍凉快了一些——然而那也只是一点点罢了, 斯科皮擦了把脸上的汗, 拧了拧自己的脖子, 试图调整一个方向好让其实并不存在的一丝丝风吹一下自己的脖子。
现在他拉着他的箱子,站在一片拥有枯黄草地的空地上。
这块空地很奇特, 它夹在两座普通居民房子之间, 显得特别突兀, 从最近的某一座楼上传来立体声音响的扑扑声——听起来就像有个人在用棍子拍打棉被, 斯科皮看了看, 却没有发现声音的来源——当然啦,最立体的声音莫过于外公在身后的喋喋不休——
事实上,老头从下飞机开始就一直在唠叨,腰有点疼,脚因为高空变得浮肿——而现在,他已经开始嚷嚷着需要倒时差了。
“我真的搞不懂,英国怎么可以这么热!”老头嘟囔着。
“今年闹了旱灾,爸爸。”格雷特先生温和地说着,他将一只手放在斯科皮的肩上, 另一只手掏出口袋里的古老怀表看了看,“我想他们就快到了。”
斯科皮站在原地,抬起了自己的左脚放松了下——事实上, 他并不知道父亲说的“他们”到底是谁, 暑假刚开始没多久的一周以前, 没有任何征兆地, 他被要求开始提前整理自己的行李,一周之后,他坐上了从中国前往英国的飞机,下了飞机就马不停蹄地赶到了这片空地上,而看在梅林的份儿上,他连一口水都没来得及喝,飞机餐也难吃得过分。
对于即将见到的人,他有一个不怎么好的预感——至少从约在见面地点的周边环境来看,他要见得绝对不是任何一个他所熟悉的斯莱特林……当然,他熟悉的还有一大堆子的——
呯——
“哦我的老天爷!罗恩亲爱的!你踩到我的袍子了!”
“对、对不起唐克斯!”
“劳驾站站稳,尼法朵拉!”
“这次可不是我的错,卢平——还有,不要叫那个可怕的名字!”
嗯,斯科皮冷静的想,一大堆子的格兰芬多。
一个拥有粉色头头发的女巫站在斯科皮的面前,她正把自己的袍子从地上抓起来,狼狈地从裤子口袋里抽出了魔杖,然后低声念了一个清洁咒,在她的身后,是正在跟自己父亲握手的卢平……前教授,卢平身后,也就是站在最末端极力掩饰自己存在感的,是脸和猴屁股一样……算了,要文雅点,是脸和自己头发一样红的韦斯莱家最小的儿子,罗恩•韦斯莱。
………………看看手边的行李箱,再看看随便的显然是刚从自己卧房之类的某个地方走出来的罗恩•韦斯莱,于是斯科皮觉得自己的胃掉到了脚底。
“这是干嘛?”斯科皮抽抽嘴角,在后面狠狠地拽了一把父亲的腰带,用中文低声道,“你让我放弃暑假急急忙忙的打包,脚不沾地地一路赶回英国,就是为了让我跟一个韦斯莱——同居?”
“啊哈,话不能这么说——事实上,喏——儿子,拿好这个。”格雷特先生尴尬地笑着,将一个被握得沾上少许汗液的纸条塞进斯科皮的手心里,斯科皮莫名其妙地打开看了,只看见纸条上写了一个地址:
凤凰社指挥部位于伦敦格里莫广场12号。
又是凤凰社。
“我知道你有问题要问,孩子,但绝不是现在。”卢平教授微微一笑,他现在看起来不错,尽管快要到月圆的日子了,但是他并没有斯科皮想象中的那样疲惫,狼人轻轻抽走了他手中的纸条,拿出魔杖点燃了那张纸条。在他这样做的时候,斯科皮听见自己的父亲用中文跟外公复数了一边。
这时候,斯科皮的左手边传来一阵欢快的女声,很显然,斯科皮挑起一边眉毛,他们拥有了一位活泼的成年女巫,此时此刻,这名拥有粉红色头发的年轻女巫正大力拍着罗恩的背,那听起来就像在敲一面鼓,她嘻嘻地笑着对罗恩说:“你来这儿的目的可不是站在这儿看看,男孩,勇敢点儿,像这样可不能追求到一位天生鼻子朝天的斯莱特林。”
斯科皮:“……”
卢平清了清嗓子,斯科皮不确定他是不是听见了什么,总之他的表情飞快地变了变然后又飞快地恢复了原状:“想着你刚才看见的地址。”
斯科皮努力集中思想,很快滴,一座拥有破破烂烂的大门在两座房子之间的空地上凭空冒了出来,就好像海绵吸水了似的忽然鼓胀着将两边的房子挤开来,这个房子的窗户大打开着,一个身材有些发福,面色和蔼的女巫站在二楼的窗户边拍打着一个到处是灰尘的破旧绿色地毯——很显然,之前听见的扑扑声就是她发出来的。
“欢迎来到凤凰社。”唐克斯欢快地说。
在斯科皮犹豫地抬起脚跟在卢平教授之前,他被格雷特先生一把从后面抓住,自家爸爸的声音听起来非常紧绷,他说:“尼法朵拉说的是什么意思?”
“欢迎光临呗。”斯科皮心不在焉地哼了声,“爸爸,你英语什么时候比我还烂了?”
“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告诉我,是我想多了!”
斯科皮面上的表情僵了僵,随即喷了喷鼻腔音:“别问我,我什么也不知道。”
“你还年轻——而且,你知道,一个格兰芬多!那不合适!”格雷特先生变了变,怪叫道,“我会跟你妈妈告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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