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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片在杯中沉浮,被迫张口,泛着苦味的酒液灌入嗓眼,恶魔高高在上,俯视着意识混乱的他。

程砚洲面色苍白,问:“你也要下药吗?”

这倒提醒了傅未遥,温蕴送来两瓶褪黑素,据说十分有效,现下药瓶放在包里,锁在衣帽间中,她得提前吃下,等它起效。

说做便做,她支起腿,忽然,朝他伸出手。

程砚洲不解,傅未遥晃晃手腕:“拉我一把。”

鬼使神差地,他握住她柔嫩手心,用力一拽。此刻,场景同记忆重迭,是她从天而降救他于危难之中,思及此,程砚洲语气稍软:“你要干什么?”

傅未遥没好气:“去拿药,毒翻你!”

话音刚落,程砚洲触电般松开手,傅未遥久坐腿软,本来全靠他的手臂支撑,骤然重心不稳,她身子一滑随即往前倒去。

纵然地毯柔软,一头扎地上也不是开玩笑的。

傅未遥来不及斥骂,想方设法地自救,膝盖抵在弹性极佳的床垫之上,她挥着手臂,试图抓住床沿。

意料中的摔倒没有到来,程砚洲良心未泯,在最后关头扳住她的肩膀。

额头撞在他硬邦邦的胸膛,傅未遥吃痛,恶狠狠地仰起头,瞪他:“程砚洲!”

怀中女孩光洁的额头上,淡红印记格外瞩目,待她坐稳后,程砚洲往后一退,道歉来得很快,“我不是有意的。”

“你要是有意的还得了。”

视线朝下,那晚的惊鸿一瞥掩在质地稍硬的华夫格浴袍中,他越后退越勾起她绵绵不断的好奇心,褪黑素早已忘到九霄云外,傅未遥勾起脚尖,拨开合拢的浴袍下摆。

“软的。”她如实描述。

事情发展到这种地步,程砚洲顾不得廉耻,“我……不太行。”

“不太行?怎么会?”先前明明那么大一团呢。

他咬紧牙关,口不择言地编织谎言:“天生的。”

傅未遥的回答超出想象。

“原来是个银样蜡枪头。”说不失望是假的,她浑不在意地收回脚:“还能怎么办?凑合用呗。”

他只是她众多策略中的一环,能治好她的失眠固然好,治不好,还有云老师保底。说不定,下周约见的心理医生医术高明直接药到病除。

到那时,管你行不行呢。

她坐在床沿,细白小腿轻晃,冲他招手:“过来。”

明明没有吃药,喉咙里却涌上一股异物感,像是卡着一块不上不下的药片,梗得心口发疼。幸好临行前的纾解仍有效,身下岿然不动犹如一潭死水。

他庆幸,至少不会是在今晚。

掌心很凉,积着薄薄一层茧,程砚洲仿佛木偶一般,在她的有意牵引下,隔着睡衣覆上柔软。

临下地铁前,校友群里发布过一则兼职信息,内容是,时间是,发布人的头像是,清晰在目。

他默默地回想些无用信息,路边的广告牌,门前停放的轿车,高楼上闪烁的霓虹灯,软腻的触感稍纵即逝,意识逐渐从掌心抽离,仿佛在她胸前为所欲为的只是个同自己不相干的陌生人。

机械的动作循环往复,半晌,他面无表情地松手:“好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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