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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壹零肆章 谋虎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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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黄昏向晚,半庭新月如钩。

    筵席总有曲终人散时,一阵爆仗青烟袅袅飘散。

    但见李府门前乌压压占了一街,有的官客正互相寒暄拜别,有的已乘车马陆续驶远。

    沈泽棠未乘马车,沿着繁花胡同靠里侧粉墙,背着手慢慢朝前走,饶有兴趣看着数百秾杏,压着墙头探梢出来,殷红如赤焰霞喷一般。

    徐泾可没他的闲情逸致,皱眉凝思问:“二爷原属意工部员外郎贾万里任右侍郎一职,怎又突然变了主意?”

    一辆马车轱辘驰过,沈泽棠才低声道:“贾万里虽对我忠心不二,才能却不匹,给他此职恐也做不长久。秦砚昭则不同,有胆识有野心颇具才能,现还青涩,过几年再看他,定会有番大作为。”

    “可二爷前才查过他底细。”徐泾很是不解问:“并不是能拿捏之人,若日后却被徐首辅所用,必会成心腹大患。”

    沈泽棠收回视线,看他一眼,唇边起了笑意:“秦砚昭若能将此次黄河决口整治,汛期无灾害,使沿边数万黎民百姓安然度过,这算得了什么!”

    又道:“我让他查冬令堤裂案,自有我的原由。年前荥阳南河段一千万修堤堵口经费,是兵部侍郎徐镇功兼河道总督时,提请并得银款。我已暗得人报,他昏聩骄奢,溪壑无厌,必是从中贪墨,只因是徐炳永的亲侄儿,无人敢得罪奏疏。若秦砚昭禀性刚直,不畏强权,有能耐查出真凭实据,将其扳倒。不仅可敛徐炳永嚣张狂肆气焰.......。”

    顿了顿,颇含意味说:“秦砚昭即便日后想依附他,也是不能了。”

    徐泾刹时醍醐灌顶,睁睁瞪看沈二爷衣袂缱风,洒脱的走至马车跟前,由沈桓伺候着隐入舆内。

    他心胸微乱,万般滋味难以形容,幸不曾与他同朝为官,否则怎么死的都不晓。

    借刀杀人,他忽然很同情那把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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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仲接得宫里来召,德妃娘娘肚痛不止,怕是要生了,急让他非去不可。

    刘氏随他一道提早赶回秦家,平日若进宫,秦仲穿袍戴冠都由她一手打理。

    舜钰则待到秦砚昭送完官客后,才上了马车。

    原以为他依旧会骑马而行,哪曾想呢,听得车门一开,秦砚昭竟随脚跟了进来,在她对面淡然坐定。

    备注:沈二,为了把你写的很厉害,我尽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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