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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阳洲的家,说到底也不过是高等级的员工宿舍,户主本人调职到了a市,房子也不可能让它就这么空着。这样老式的二层独栋现在几乎分配不到,很多人趋之若鹜。

而范阳洲到了b市,也是以单身的身份,至多有塔内提供的单身公寓可以住,这么多东西,估计是不都能带走的。

“那个呢……”沐川指了指另一间紧闭的房门。

范阳洲道:“这个我来处理吧。”

“你不会全部都还留着吧?”沐川问他。

范阳洲摇摇头,说:“没有。我有次打扫卫生,把他的台灯砸了,怎么修都修不好,只好把那盏台灯扔了。”

沐川打心眼里觉得范阳洲是个蠢货,人都不在这里住了,还用得着打扫卫生吗?

范阳洲说:“还有卫生间的牙刷也充不进电了,我跑去家居店去问,人家告诉我那款牙刷早就停产了,现在连芯片都不卖了。还真是……那么奇怪的功能,当初买的时候就应该想到它一定卖不出去的啊。”他自嘲地苦笑了一声。

范阳洲不是个喜欢向别人剖白自己的人,也许他们向导都有这样的特点。沐川不知道为什么范阳洲要对他突然说了那么长的一段无关紧要宛如聊闲天的话。

不知道是太久没有人跟他提叶矜了,还是他的倾诉对象根本不是他。

沐川突然觉得,这个整洁有序的家,每一个物品仿佛都在它理应在的那个位置的“家”,对于范阳洲来说,就像是一头孤独的龙,暗无天日看守着无人问津的宝藏。

他心头一股无名火起,“你现在对我说这些有什么用?”

范阳洲一愣,不知道为什么对方突然咄咄逼人起来。

“是在扮演情圣吗?还是在演苦情剧?”

范阳洲道:“我看上去有那么凄惨吗?”

沐川道:“你有什么想法,你去和叶矜说,这样遮遮掩掩的,我们旁人看了都觉得憋屈。”

他打断了范阳洲的话,“我知道那天发生了什么,我也参加了问询好吗?鬼才看不出你们之间有问题,哦,就你们觉得自己没问题。”

范阳洲低下头,笑笑:“是我做了他不喜欢的事情。”

沐川道:“什么他不喜欢,你知道他不喜欢什么吗?你们也真是一对奇葩,面对面的时候表现得尽善尽美无怨无悔,暗地里自己都觉得委屈得不行,我看这婚还不如不结呢。”

范阳洲道:“我没有……”

沐川挑眉,“你没有你在我面前倒什么苦水?范阳洲,爱不是这样的。”

“你和叶矜,都是,对一个人好如果满满当当有十分,他给你五分,你也只敬他五分。给他四分怕委屈了他,给他六分怕唐突了他,五分不多不少,一个小数点都不能加。这是结婚,不是买菜,买菜还能搭根葱呢。”

他看了范阳洲一眼,放缓了语气,说:“可是爱不是这样的,爱不是等价交换。爱是就算他只给你一分,你还是想给他十分。”

“我说的话不一定全对,但请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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