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鸣霞说她也不太清楚,要问让她去问程寄,能有这么大的功效也基本上是程寄出的手。
“你不觉得奇怪吗?我和你的能力居然都没能摆平这次舆论。”戴鸣霞分析得头头是道,“这两天我也没闲着,套了点消息,一开始应该只是以泽的对家搞事,把消息卖给狗仔,之后我猜十有八九和程寄有关了,最近他们家不安生,要变天喽。”
其实这个猜测和景致想得差不离,后来事情发展得只针对她,太刻意了,她一个普通人值得什么人大费周章地打压?
除非那个人觉得她对某人很重要。
也就是说,他们觉得景致对程寄很重要。
景致疲惫地陷入柔软的大床中,听着屋外来来去去的声音,风雨欲来,她躲在这里安居一隅,怔怔地盯着天花板。
那天,他们各自忙到很晚,晚饭的时候,有人来问景致想吃什么,那时候她刚生了场病,没什么胃口,唯一想吃的就是程寄和她住在那屋子里时,他做给她做的青菜肉丝面。
她报了这个菜名,没有多想,那人就下去了,一个多小时后,餐桌上多了一碗青菜肉丝面。
那时候会议室哗啦啦地像潮水一般散开,景致朝后望,看见很多人从里头出来,他们要走,见了景致,很礼貌地点头和她打招呼。
程寄落在最后,他看了景致一眼,收回目光就要送那些人出去。
送得不远,在电梯边上,很快就返回来,开了门就见到景致坐在位子上,似乎在等他。
程寄走过去,被一道香软的身子拥入怀里。
景致抱住他,脸埋在他身上,深吸一口气,满是深沉的冰冷,这是她熟悉又喜欢的味道。
“怎么了?”他低眉看着景致,温柔地问。
“这面是你做的?”
程寄轻笑:“吃出来了?”
景致哼了一声,觉得他这人真是自作多情呢,他这么忙,还要给她煮面吃,非让她过意不去,心疼他才行。
景致当时虽然怀念的程寄做的面,但吩咐下去是让酒店厨房做,谁知道程寄听到那人一说,他就知道景致在想什么。
“好吃吗?”他的声音疲倦而沧桑。
景致没骨气地点点头,说他明知故问。
那晚,在凄清的夜里,他们两人分食一碗面,如同捉襟见肘却情比金坚的贫穷夫妻。
热汤面熏得低矮的灯泡,晕染出水雾般的光线。
景致在雾蒙蒙的灯光中,听着程寄娓娓道来,他问景致知不知道是谁在背后搞鬼。
他们在谈论这次由温以泽引出的一大堆风波,景致没多想就说:“多半是你们程家人。”
程寄忽然没有声音,景致抬头,穿过稀薄的水雾,程寄的眼睛薄软得像两湾水,他笑起来,眼角两道细纹。
她忽然意识到程寄今年31岁了,他们初遇的时候,他才25岁,那时候她也才22,大学刚毕业。
一股酸涩涌上鼻腔。
程寄说:“我就知道你聪明,是程临兴做的。”
是他大伯,也难怪景致和戴鸣霞如何公关,也无济于事。
但不知道怎么回事,景致心中窃喜,程寄夸她,让她很受用。
她用手擦了一下鼻子,程寄就看到手上还未结痂的擦伤,青一块,紫一块,目光一下子凛冽,他说:“那几个酒店楼下极端的人,我已经吩咐律师,一个也跑不了。”
“景致,”好像伤在他身上一样,程寄疼痛地喊她。
其实不止这些,还有网上各种不切实际的谩骂,不堪入目。
那两天,她都不敢打开手机。
但她答应程寄的,说自己会努力地往上走,会赚很多钱,她将温以泽护住,不受程临兴侵害,也算是做到了吧。
如果当时她不这么做,她的事业会一落千丈。
景致低头吃着面,长睫毛挡下眼中的水意,喉口回涌着苦涩。
她艰难地咽下最后一口,握住他的手,故作轻松地说:“我已经尽了自己的那份力,剩下的交给你了。”
她的侧脸被烟火燎得温热,程寄反手握住她的手,捏在手心,好久才说:“好。”
*
景致将那碗面汤喝了干净,热乎乎的一碗下肚,在带着寒意的秋天非常落胃,她放下筷子,抬起脸的时候,正看到程寄一顺不顺地盯着她看。
那种目光像是跳动的火焰,一霎一霎,跳得景致心头打鼓。
她不再是什么都不懂的少女,和程寄坦诚相待过多次,不乏一些至今回想起来都让她耳红心热的画面,她明白,那是一种男人看女人的欲念。
有句话老话怎么说来着的,“饱暖思□□”,再正常不过。
更何况,程寄欲念中带着杉树的冷调与雪山的清冽,并不让她反感。
但程寄看她的目光实在是太赤/裸,任谁都看得出来他想干嘛,原本吃完一碗面就全身发热的景致在被他看了之后,竟然有些汗湿。
“我吃完了。”她把碗放下,眼观鼻鼻观心。
“嗯。”程寄应道,随后站起来收拾残局,像以前两人住在小区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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