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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是你?”余夏的脸瞬间失了颜色, 她愕然的看着金情,可这话问得多可笑,若不是, 她又怎么会知道那时王慕倾说的话,甚至连表情都能复原得与那刻无异。
其实, 仔细回想起来,余夏一直忽略了一个细节。她们在破庙里的初遇, 若无意当中识破余夏女儿身的是王慕倾,以王慕倾的才智和性格, 即便真的慌乱也不至于犯傻到一边辩解自己什么也没看到,一边又愚蠢到叫着她姐姐。
这般故作可怜,含泪楚楚,又戏弄般的挑衅, 越想越像是疯子一般的金情会做的。
余夏如鲠在喉,思绪混乱, 一时之间忘了控制自己的表情。而此时的金情情绪正相反,她如少女一般欢快, 点着脚尖, 转动身体而带起的裙摆荡起了荷叶边, 是邻家小女的青涩、初生情愫的模样, 她眼含春色的望着余夏,那般自然不做作,可说出的米话又是棉里藏着针的。
“你现在一定在努力回忆、在猜想,怀疑和你在一起的是谁么!啊,决定和你成亲的是王慕倾吗?看着你满眼爱意的也是她么?和你相知相爱的也全是她么?”金情手指拈了一颗樱桃递到余夏嘴边, 那情绪由青涩转向轻佻浪荡如何能那么自然。
温声细语后,又是哼声魅惑, 一个人的情绪怎么会转变得如此醇熟,“还有,在你身下...享受欢愉的还是王慕倾么?”她的唇触碰到余夏的耳垂,余夏慌乱的后退半步,喉咙微动,就连眼神也开始变得闪烁。
余夏羞红脸颊的闪躲并没有得到金情的爱怜,金情的情绪总是息怒无常的,让人捉摸不透她因为什么突然觉得有趣,又因为什么而恼怒,她的情绪起伏之大,如云层突然砸入谷底,刚才还如此暧昧,现在又变成一个想要攻击人的疯子,而且是一个有理智、有头脑、有手段的、喜欢折磨人的疯子。她含春的眼睛瞬间飞出冰锥,直戳余夏的骨缝,刺骨剜心,“你可曾想过,也或许,一刻都不是王慕倾!”
“不对,是王慕倾!和我在一起的就是有王慕倾,我能分辨得出来。”在这一点上,余夏没有一丝的迟疑,甚至在金情话音未落时就补上了这句话。
“哦。原来你是这样想的!”金情拖长音调,一副了然的模样。
余夏从来都不懂金情,但意外的是这次,她看懂了她未出口的话语。
{你看啊,你早就怀疑过,才会早把回答想清楚,等待着我有一天这么问时,你以此来反驳。但是啊,你这回答究竟是用来反驳我,还是来暗示自己啊!你啊你,被情爱困住的笨蛋,可怜虫。}
余夏知道金情的意图是想让自己对王慕倾产生迟疑,但因为这个解读,却意外的让余夏清醒过来。
“你是故意在混淆我的吧!没用的,我不像白芒那个恋爱脑,那么容易就被你牵着鼻子走,我会动脑子的。就算初遇在破庙的是你,但后来,问我要不要成亲、和我在一起的一定是王慕倾。金情,就算你伪装得再像,到了亲近人都分不清的程度,但你还是缺少了一种东西,你就不可能完全成为王慕倾。你心里无爱,所以我知道和我在一起的,一定不是你。”
“哦,这样啊!被发现了呢!”金情耸耸肩,无所谓的模样,她走到窗前,微风吹动了她的发丝,她自然的把樱桃送到嘴巴里,用舌尖轻轻勾弄了一会儿,才咬开咀嚼,汁水温润了唇缝,让她看起来更能蛊惑人心,她自言自语道,“真甜啊!真甜。”她突然转过头看着一脸困惑的余夏,再说一遍,“余夏,我是说我今天很甜呢!”
“你...”余夏瞪大双眼。
“我今天很甜,夫君...想尝一尝么?”她声音软糯甘甜,脸上带着娇羞,那模样甚至是神情和王慕倾都一模一样。一瞬间,余夏心里咯噔一下,她最怕的事发生了。
“你很震惊我知道你和王慕倾之间定的小暗号?有没有可能,和你定这个暗号的就是我呢!”
也就在那一刻,余夏的心里世界开始产生裂痕...
那之后的几天里,余夏的表情都是木的,她再次陷入怀疑之中。
难道一切都是假的?同坐在一辆马车,那个多看一眼都会羞涩、脸红的小人儿,是伪装成王慕倾的金情?
婚前,特地跑过来询问她要不要退婚时,受伤的小可怜儿明明那么让人心疼!大婚夜,盖头下映红的羞涩脸颊,局促不安的双手,那也是装出来的王慕倾么?第一次吵架,红着的眼睛,怕被遗弃的神情,那还不是王慕倾么?放风筝后,对于自己衣袖的执着,总该是王慕倾了吧。一起爬上屋顶赏月,又紧张又兴奋抓着自己,像个没见过世面的小孩子...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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