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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一个响亮巴掌。
熊然脸上一个清晰的手印。
这个力度打下去高能的手掌麻得都没有了知觉, 他质问,“我告诉你寸步不离的护着主子, 你为什么离开,为什么!!!”
熊然的眼泪流满了脸,鼻子下面挂着两串鼻涕,因为刚刚是他抱着余夏跑到柳枚的医馆, 所以前身染了大片血迹。以他的身形、力量足够打飞高能,但他此刻偏就任高能吼骂, 也不还手。
“说话啊,说啊!平时你不是挺能说的么!”高能剑指着熊然。
“主子让我保护夫人...但我忘了, 我去保护夫人, 谁又来保护她呢...呜呜呜。”
金情刚迈进门槛就听见了熊然的话, 她脚下无意识的停住, 脸上看不出半分情绪波动。
高能把剑扔在地上,颓废的坐在椅子上,念叨着,“不是你的错,是我, 怎么没多带些人,才害了她。”大男人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哭出声, 可眼泪又不争气的糊满了脸。
萧山摸了一把眼泪,带着怒气的走到金情面前,“这回你满意了吧,你的游戏好玩么?你把她的命都玩没了。”
“萧山!”高能无力的呵斥他,“主子在的话,也舍不得让人说夫人...”
萧山咬着嘴唇,往外走,“我回家取干净的衣服,主子她最爱干净了。”他又抿了一下眼睛。
院子里,柳枚机械的挥动扇子,炉子里的火苗越来越旺,上面的药锅发出吱吱的响声。
“哎,药都要干了,想什么呢!”李公子笑嘻嘻的道,“你的演技真棒,把他们都给骗住了,我看这次王慕倾肯定能回来。一会儿我把他们引走,你偷偷把药给余夏送去...”
“余夏...”柳枚坐在小板凳上,仰头看着李公子时,眼泪从眼眶里滑出,“她的身体已经凉了...”
李公子一愣,而后笑眯眯,“怎么会,我们一个中医,一个西医。两个医生在她旁边,”他越说越声小,又变得不自信起来,脸上明明是笑着的,可眼圈却红了,他一边念叨着,“我可是天选幸运儿,我的朋友怎么会死。”他跑到余夏所在的房间,拨开木头桩着站着的熊然,看着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余夏,余夏本来就白,现在惨白如白纸。
他的手颤抖着贴上余夏的脖颈,没有一丝跳动,皮肤也冰凉,他的手指握拳,又不死心的想去触摸余夏的脉搏,他掀开被子的时候,整个人愣住。
余夏身前全都被血浸透了,就连盖住伤口的布料都看不出原本的颜色了,这是把身体的血都流干了啊,看着这副模样,李公子再也绷不住痛哭起来。好像激发了他前世的记忆一般。
他生长在闭塞的小县城,母亲一个人供他念书,他选择医生这个行业也不是有什么救死扶伤的信念,他就是想享有一份体面、又能支撑全家过好日子的职业而已。他真正爱上这个职业是在他工作之后,他喜欢对病人和家属说,“恢复得很好”。他又想起他的第一个病人,一个孤寡老人,老头而特别亲切,就像他的外公一样,老头去世那天,他一个人哭了很久,主任医师安慰他说,小伙子,看得多了就习惯了。
可他就是迈不过那个坎,每每想到之前见面时还好好的,就像这次余夏,他们下午还一起。
“她还那么年轻啊!”
“你听没听过黄泉路上无老幼?”瞳淡淡的回答。
“可是她中了重生套餐,她,她这么努力,她还在等她的爱人回来,不应该这样的。”
“上一世,你也努力,从未停止的努力,可你还是死了。重生也不是免死金牌,无论重生多少次,只要在人间,生老病死,喜怒哀乐是常态。”
“她会去哪里?”
“不知道,也许入轮回,再世为人,也许投身鸡鸭大鹅,猫狗,臭虫都有可能,看她运气。”
“看她的运气就不咋地,或者干脆把我的套餐给她,我重新投胎,反正这样的日子我也过够了。”
瞳瞥了一眼,“不能转让。”
“我忍你很久了瞳,你就不能有点同情心么?一定要这么干巴巴的说教?你知道人之所以为人,就是因为有感情!也是,你几千年都没做人了,都生疏了。”
“做鬼不好么,人生大部分的时间都是悲苦的,但鬼就不会。”瞳冷冰冰的说。
“人是经历者,鬼是旁观者!说了你也不懂,咱俩道不同不相为谋。你走吧,反正现在余夏也死了,也不需要你把医学书念给我们听了,咱们就大路朝天,各走一边。你当你的阴间售后服务员,我在古代当浪荡公子。但是,想要好评,没门。”
李公子洗了一把脸,一仰头,“靠,今天的月亮真他妈圆,和那天一样。”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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