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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借鸟兽躯壳化形前来,恐怕再灵敏的阵法都无法阻拦。毕竟哪位大能设阵,会有心阻拦本就存于此地的小小鸟兽呢?
秦观颐收剑,转身四顾。这房间本来布置得安宁舒适,此时因曦元照作乱床榻散架,墙壁透出大洞,一片狼藉。显然已不能休憩了。
秦观颐道:“此地并不安全。我会加固阵法,只是你若不嫌……不若与我同寝。”
月清河移开目光,下意识拢了拢自己衣领。曦元照既然发疯,总不能叫秦观颐每日每夜都守着自己提防。她们二人同吃同睡,会少去许多麻烦。
她应声道:“好。”
赫赫有名的云中剑主,前世面对月族天赋毫不动容,真正冷心冷情的剑修,与她同眠又能有什么事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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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观颐的房间与月清河所居住的相似。
月清河跟在这人身后,见房中桌椅俱全,一架矮塌放于书架后,另一边由屏风隔断,床榻宽大,能躺三人有余,心下便是松了一口气。
她乖乖坐在床边,秦观颐已拿了帕子过来,“你若不适,还可沐浴一番再睡。”
月清河接过,触手柔软带着热气,就是一怔。这是热水浸过的?擦了擦脸颊脖颈,指尖也一一拭去。秦观颐等在一侧,无意间见她神色认真,一点点将露出的肌肤都擦拭干净。
她如今还是刚踏入道途的少女,连脸颊都带着点稚气,只是神色淡然叫人平日里不敢轻视。如今眼中隐约的一点苦恼没有掩饰,肌肤过于轻薄,几乎只是擦拭两下就被热气擦出了一小片红痕。
秦观颐眼睫一抖,转瞬移开目光。
月清河来回将脸颊手指擦了几遍,才觉跗骨寒意擦干净。她仰头去将帕子还给秦观颐,见她望着别处出神,唤道:“观颐?”
秦观颐回神,目光落在月清河手中接过锦帕。她要直接收在储物袋,又迟疑了一下,只是拿在手中道:“时辰不早了,你先睡?”
月清河手上摸了摸床铺。触手柔软,秦观颐虽是勤勉苦修,这地方倒不像仙门众人居住的洞府,该有的器具并不少,还算舒服。
月清河点点头,“今日劳烦你帮忙,你也早些歇息。”
秦观颐离开。
月清河埋在被子里。方才对付曦元照,又随着秦观颐换了个居所,浑身紧绷心神紧张倒还不觉有异,此时放松下来才感到浑身不适。
密密麻麻的隐痛自四肢百骸弥漫上来,月清河眉头轻蹙,她缓缓地揉了揉自己的手臂,忍耐不适,心道快些入睡便不会有疼痛——
刚沉入梦境,迎面又是一刀雪亮利爪。
月清河翻身而起。她按在心口,心跳鼓噪作响。夜深人静,连虫鸣也几不可闻。月清河摇摇头,想起方才秦观颐所说她将加固阵法,如今别说曦元照,恐怕连一只蚂蚁也爬不进秦府。
她做噩梦了。
月清河手下收紧,将被面也揪出个小小漩涡。她额际突突跳动,只觉身心疲倦,又无法入眠。
怎么办,如今她人住在秦观颐屋中,秦观颐已寻了书房去睡了,已经足够麻烦她,现下还要因为做了噩梦再去寻她?
月清河揉了揉额心。思索片刻,终究披了一件外衣翻身下床——再不入睡,明日怎么去查探妖物?
寻她便去寻。毕竟清河仙子麻烦云中剑主,早就不是一次两次了。
叩叩——
秦观颐起身,“清河?”
她见烛火莹莹,同伴探出一张小脸望来,期期艾艾开口:“观颐,我还有一件事,恐怕不得不来寻你……”
秦观颐下意识收紧手指,将一物收进储物袋。她道:“你说。”
月清河本来下定决心,此时不知为何有些难堪,越说声音越来越小:“我一个人睡总是做噩梦,实在睡不着……不知道能不能叫你来陪陪我……”
秦观颐微微睁大了眸子,几乎疑心自己听错。
月清河垂头丧气,见面前女子没有反应,急忙道:“我没有别的意图!只是……”
她着急之下转头四顾,见书房地方窄小,矮塌也只有将将一人大小。而秦观颐自幼练剑,如今与其他剑修一般高挑挺拔,只是坐在那矮塌上就显得局促,更何况休憩一整夜。
月清河全然忘了堂堂云中剑主半步飞升,早已不需要休憩,打坐一夜也不需一架床榻,当即劝道:“我来你这里已经是打扰,这院子房间甚至昆玉城调令都是你的,怎么能让我睡在宽大床榻,叫你在这憋屈窄小的矮塌凑合一夜呢?”
秦观颐沉默半晌,眼神难明。她仍然劝道:“我与你同寝,恐怕失礼。”
月清河见她松动,哪里还肯放过,再次上前一步诚恳道:“我们都是女子,何来失礼?你我相识已久,还有谁比我懂得你的品性?”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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