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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早饭后,傅清墨就回到书房,提了一副对联。
“东风化雨山山翠,天下归心处处春。”
这幅对联,傅清墨写了几遍,终于写出一幅满意的交给听雨。听雨看了后,虽然不明白什么意思,可还是一个劲地夸傅清墨的字好,夸得傅清墨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小姐小姐,这对联是什么意思啊?”
听雨踩在梯子上,一边粘,一边问在不远处看着的傅清墨。傅清墨看了看自己写的字,随后笑道:“天下太平罢!”
只有天下归心,才能春风化雨。
天下暂且还未能太平,可这个愿景是绝大部分人的愿景,现在也只有天下归心,才能扭转大丰的局势,可惜那人绝不会是安定王。
听雨继续忙活着,傅清墨也不懂这些,便也不插手了:“影,跟我来。”
“诶,小姐
”
“影知道了。”
影也不理会听雨错愕的表情,马上跟着傅清墨离开了,他实在不想再剪纸了。
傅清墨和影穿过回廊,来到了后院,这里没有人,因为没有傅清墨的允许,没有人能擅自进入这里。
“他有吃东西么?”
“有,能吃能喝能睡。”
影简短地报告完后,傅清墨只淡淡地应了一声,而后看向那间没有窗户的房子。三日来,她来过这里三次,可这一次,心情异常的复杂,复杂中甚至还透着一丝兴奋。
她表面看起来很平静,只见她抬起手,藏在流云宽袖中的手露了出来,如羊脂玉一般完美的手为这房子解锁,而后轻轻推开。
里头传来一阵经久不散的血腥味,一阵破败的空气扑面而来,就像有怨灵从里冲出,撞在傅清墨身上,魂飞魄散。
“影,在外面等等我。”
“好。”
傅清墨进去后,便把门关上,隔绝了阳光。昏暗的房间里,只有一豆烛火点在桌上,灯火摇摇晃晃,仿佛随时都会熄灭,掐灭房内的生机。房间里摆放着各类刑具,墙上甚至还残留着褐色的血迹,就像遗留了一缕冤魂在窥探这一切。
房内有一个男人,双手双脚被绑在椅子上。他本来丰神俊逸的面容变得枯黄憔悴,双颊凹陷,仿佛被鬼魅吸了精气,老了几十岁。傅清墨坐在她专属的椅子上,直到那男人抬头看她,她才开口:“傅穹苍。”
三个字,语气并不激烈,平平淡淡的,却在这诡异的氛围内渲染了无尽恨意。
傅穹苍的肩耸了耸,散乱的头发动了动,就像快要消散的魂魄摇摇欲坠。
“原来,原来傅家最有出息的,是你。”
傅穹苍被傅清墨的人捉回来的时候,已经受了伤,肋骨裂开了,可傅清墨并没有打算给他医治。所以他说话的气息并不流畅。
傅清墨冷冷看着傅穹苍,她好似认识这个男人,又好似不认识。这个男人一向都是意气风发的模样,可现在却如败家之犬,任人鱼肉。
傅清墨没有说话,傅穹苍已经被捉回来三天了,傅清墨每天都来,可说的话却很少,就这样坐着看着他,好像要看透他的灵魂一样。
傅穹苍也极少说话,可今日他却莫名地打开了话匣:“你是想为你娘亲报仇?”
“所以要整个傅家陪葬?”
傅清墨听罢,只是冷冷地笑了笑,仿佛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样。她拉了拉自己的流云宽袖,露出一截玉白的手腕,而后伸手到桌上倒了杯冷透的茶水。
她把茶杯端在手中,幽幽道:“陪葬?我娘葬在哪里啊?”
傅清墨说完后,手腕一转,竟是把手中的茶水泼到傅穹苍的脸上,好似要浇灭他的自以为是。
“你们傅家又有资格,给我娘陪葬?”
傅穹苍脸上沾满了茶水,让他那形如枯槁的脸更加狼狈不堪,像惨死在河里的水鬼。
傅清墨又倒了一杯茶,而后又洒在傅穹苍的脸上。那人动了动,却扯动了肋骨的痛,呼吸顺便变得更加急切起来。
“你们这些脏东西,有什么资格给我娘陪葬。”
“你,你以为你娘有多干净,不过是,是个妓子!”
傅穹苍低着头,大口大口地呼吸着,说完后又忍不住大笑,在嘲笑姬若颜不过是人尽可夫的妓子,而眼前这个女人,也不过是妓子的女儿。
傅清墨就像被踩着尾巴的猫,倏地站了起来,一身厚重的袍子带起一阵微风,扫在傅穹苍身上。
“你再怎么出色,也改变不了你的身份,你是妓子的女儿,永远都抬不起头来!”
傅穹苍笑着笑着,突然闷哼了一声,咳嗽起来。胸腔的剧痛让全身沁出冷汗。
“你跟你娘一样,没有人会爱你们,谁会对一个妓子动真心?”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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