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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这次，苏绥好像早有防备，将盥洗室的门反锁了起来。

沈佳妍在门口暗骂了句，“小气鬼喝凉水。”后，灰溜溜地回到了床上。

可躺在床上，听着哗啦啦的水声，盯着投影灯打在墙壁上的光圈，思绪总是在不经意间飘向机场二人的对话上。

“代为转告

究竟是什么事，能影响我和苏绥的感情

”

她皱起眉，翻滚着身体，脑海里浮现各种猜测。

可是，她的思绪越来越乱，根本无法集中注意力。

沈佳妍烦躁地拿起枕头狠狠地捶打着它。

“咚咚”

敲门声从门外响起。

沈佳妍起身起开门时，“咔嗒”盥洗室的门先开了。

只见苏绥穿戴整齐，连头发丝都没湿地走了出来，“我去开吧，你歇会。”

沈佳妍：“

”

她愣怔地看着苏绥的背影，不是说洗澡的吗？

等苏绥回来时，只见她推着一辆餐车，餐车上放着一束红玫瑰，两瓶红酒，还有一些西餐，还有两根未点燃的蜡烛。

她将东西一一摆好，又取出红酒打开，再把蜡烛点燃。

“你喜欢吗？”苏绥将红酒杯递给她。

沈佳妍接过，笑了笑，“喜欢。”

苏绥坐在她身边，替她倒上了红酒，然后端起酒杯与她碰杯。

酒杯碰撞间，发出清脆的声响。

两人碰杯，同饮而尽。

“今晚的月亮挺不错。”苏绥凝视着窗外的风景。

沈佳顺着她的目光看了过去，确实，柔和的月光边上已经挂满了星辰，璀璨夺目，“我记得你以前不喝酒的。”

苏绥笑了笑，“以前不喝酒，是怕你醉，担心别人照顾不好你。”

“但今天

”她抿唇轻笑，“我突然就想喝了。”

沈佳妍看着她，“为什么突然想喝呢？”

她摇晃着酒杯，目光落在那鲜艳欲滴的液体上，“我在想，以后，我应该也不会再喝酒了吧。”

至少不会像今天这样，平和地和你喝酒。

苏绥笑着靠近她，挑纤细的手指挑起沈佳妍的下颌，目光温柔缱绻，“我会保护你。”

沈佳妍轻哼一声，“我不需要你保护，我需要你爱我。”

她将酒杯凑近唇边，仰头又一饮而尽。

这酒精度数并不高，甚至算得上温和，喝着喝着，沈佳妍渐渐感到困乏。

苏绥察觉到了，立即放下手中的高脚杯，扶住了她。

沈佳妍抬起头，迷蒙的眼眸紧紧盯着她，“苏绥，我酒量变差了吗？为什么突然觉得有点困了。”

她语气软糯，如果换作以往，她这软言细语地询问。

苏绥肯定立即回应。

可现在直到她彻底昏睡过去，都未听到对方的回答。

夜色朦胧，暴雨之中。一辆路虎SUV行驶在马路上。

车内沈佳妍安静地趴在苏绥的肩膀上，呼吸均匀。

而高薇则被捆绑结实地丢在副驾驶座上。

陌尘霖透过后视镜，“疯子果然是疯子，下yao你都能用两次。”

随着汽车颠了颠，沈佳妍的脑袋歪了下，苏绥伸手托住了她，顺手将脸颊旁边沾染的几缕碎发，撩到耳后。

高薇双腿被绳索固定住，嘴巴贴着胶布，呜呜呜地叫喊着，企图挣脱。

陌尘霖瞥了她一眼，继续专心开车。

*

这一觉，沈佳妍睡了很久很久，她就像是做了一个长久的梦。

梦中她隐约听见高薇在哭着喊她，又在迷迷糊糊中见到了那个来历不明的女人，还有一个身穿白大褂的中年男人，拿着小型手灯对着她的眼睛照来照去。

当她挣扎着醒来时，发现自己被牢牢固定在手术台上。

手术室的灯亮着，那刺眼的灯光直冲刺地照着她的眼睛，很难受。

她闭了闭眼，却听见耳边冰冷刺骨的仪器发出嗡鸣声。

她尝试着坐起来，可动弹不得，仿佛置身在冰窖里一般，寒气入侵，冻得她浑身颤栗，牙齿咯吱咯吱地作响。

她下意识地喊出来了苏绥的名字。

但她的声音，只唤来了一位护士，只听她用听不懂的语言，朝另一端说着什么。

沈佳妍顺着她的目光看了过去，只见她刚刚呼唤的人，正静静地躺在手术床上，任由一位医生打扮的人在她的右眼上用手术刀划拉着，鲜红的血不断地涌出着。

这一瞬间，沈佳妍终于明白了。

她明白了，那天在机场苏绥和高薇隐瞒的事是什么。

她明白了，苏绥曾说得把眼睛换还给她，并非只是说说而已。

沈佳妍的眼泪瞬间模糊了视线，她哑着嗓子说朝那人说，“不要，停下来，快住手！”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