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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欲盖弥彰地和林庭解释:“笑抽筋了。”
又此地无银三百两地追加了一句:“绝对不是因为害怕。”
林庭根本没关注这件事,他随口敷衍道:“是,我懂,我都懂。”
他懂的是夏思山确实气势骇人,要是今天早上被泼的是她,她一脚踢过来都是有可能的,想到这里,林庭不自觉地打了个寒颤。
但已经过去三天了,夏思山除了会瞪人之外,跟谢凡白没什么两样,他心里这样想,无端生出来几分勇气。
谢凡白注意到夏思山被纱布包着的手,心里一惊,问道:“你的手怎么了啊?”
她以为是夏思山被自己连累,昨天在自己不知道的地方挨了打,这种事情在她身上本就常常发生,那些深不见底的小巷,随时随地都能钻出来几个人将她拖进去,仿佛小巷成了青面獠牙的怪物,一张口,就将她吃了进去。
谢凡白害怕似的抖了抖,刚捧上夏思山的手就哭了出来,一味地说着对不起。
她哭一是为了夏思山的伤感到愧疚,二是觉得夏思山也要离开她了,这样的她,确实留不住夏思山。
她可以被小巷吃掉,可是夏思山不能,湿哒哒的衣服穿在身上并不舒服,凉的要命,好像自从夏思山同她见面时起,她身上的阴影就蔓延到了夏思山身上,她不能容忍这样的事情发生。
她低着头,那句“我们绝交吧”卡在喉咙里,不上不下的,让她难受,只要她将这句话说出来就能斩断她跟夏思山的联系,只需要这句话,只需要这句话。
“我们
”
刚开了个头,夏思山的声音也响了起来,“跟你又没有关系,哭什么。”
夏思山径直用手背抹掉谢凡白脸上沾着的泪,她看着谢凡白睁着两只大大的眼睛,眼里的泪将掉未掉,原先就有的清澈更加晕染开来。
夏思山轻轻捏了捏谢凡白的脸,她竟然鬼使神差地想,要是谢凡白的眼睛里永远只有她就好了。
夏思山的眼神变了变,滚烫炽热,热烈如玫瑰,夏思山被这个情绪惊到,她追根溯源,发现自从见到谢凡白的第一面起,她就已经想要靠近谢凡白了。
那些不见天光遵循本能的心思,因为夏思山的一念,忽然破开口子,就连夏思山自己都差点藏不住。
她想起救谢凡白的那天晚上,86问她,谢凡白选了别人她难不难过。
她只当做是86闲着没事,反正它总是问些稀奇古怪的问题,她懒得回答,但其实她心里已经有了答案,此时此刻这个答案在这些念想的驱使之下,变得无比清晰。
她是难过的,谢凡白不选她,她当然难过,只是她明明知道谢凡白不会选她,为什么还是执意要问那个问题,她当时以为她是愤怒,愤怒于宣润将谢凡白蒙在鼓里,愤怒于宣润是个衣冠禽兽把谢凡白骗的团团转。
可是那些愤怒经不起剖析,就像那个问题,一旦剖析,夏思山就会看见自己的心。
她的心里
有谢凡白。
她不止是想要救谢凡白,她其实是喜欢谢凡白的。
夏思山被吓了一大跳,急速抽回自己的手。
谢凡白听见与她没关系本来是开心的,可是夏思山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收回了手,谢凡白一愣,抽抽搭搭地问:“那你的手是怎么了?”
她还想问,为什么夏思山要把手抽回去,是不是讨厌她了?
可她不敢,也没有勇气,也许朋友本就不是时时刻刻都搭着手的,谢凡白这样安慰自己。
夏思山随意瞥了一眼自己的手,念想蛰伏下去,也对谢凡白所思所想一无所知,谎话张口就来:“昨天晚上在家里不小心打碎了个玻璃杯。”
谢凡白小心翼翼地捧起夏思山的手左右看了看,好像确实不算严重,她这才安心,嘟囔道:“怎么这么不小心啊。”
夏思山心中一动,装作不在意地问了句:“那你担不担心我啊?”
谢凡白有些埋怨地看了夏思山一眼,“这叫什么话,我当然关心你了,要是你不方便的话,我会帮你的。”
夏思山一向惯使右手,出拳回挡都是如此,所以伤在右手,她还在想会有什么不方便的,反正学校里的作业她一概不写,都是管筠替她做的。
管筠:我打两份工,老板只给一份工钱,这有没有道理,有没有道理。
谢凡白信誓旦旦地跟夏思山保证:“我喂你。”
夏思山浮现几分茫然,她一向是胸有成竹的,难得有这样的时候,谢凡白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她一开心,就揽住了夏思山的肩膀,夏思山虽然不解其意,但谢凡白开心,她也跟着开心,两人说说笑笑继续收拾东西,对其他人的目光和议论声全不在意。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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