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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飞瑶当时谈及孤独,其实在家里,远比在学校里孤独,毕竟学校里的那些人会随着岁月一起过去,再深的情意也有可能被时间淡化,但血缘不会。
谢凡白对学校没有期待,自然不会多计较,但她对亲情是有期待的,她的小小天地里,自始至终都是给亲情留了一角的。
谢穹没见过夏思山,席间问了谢凡白几个问题,都是那些常见的,诸如夏思山是哪里人,父母是做什么的,问一句谢凡白答一句,别的再没有了。
谢穹也不生气,好像自家闺女永远都是这个木讷的性子,也难怪总是交不到朋友,这一想,不由自主地就出了口:“寡言少语的,难怪交不到朋友。”
以前谢穹说过很多类似的话,比如就你这个样子还想上高中,谢凡白生气,但更多的是失望,她习惯在家庭里做一个透明人,看着爸爸妈妈弟弟一家三口的欢欣。
但今天不一样了,谢凡白搁置下筷子,第一次反驳谢穹的话,“无论什么人都能交到朋友的,不交朋友也没关系,人不是没有朋友就活不下去。”
一如既往的温吞,却很有力度,谢穹和严飞瑶都愣了愣,或许他们是还没有习惯这个一向听话的孩子已经敢于反驳他们了。
既然已经开始了,谢凡白索性将想说的话说了个精光,“从小到大,你们不偏心,但给谢明旭的爱永远比我多,我考高中,要填哪所学校,是我自己一个一个去找的,谢明旭上初中,就算是在外地,也有你们陪着去。”
你们可以给谢明旭一筐柿子,不会留给我两个,即使之后再补,我也不想要了。”
客厅上放着的那两个给谢凡白的柿子,忽然滚下来了一个,叽里咕噜地向前,却被客厅的门槛拦住,再也无法回到童年的岁月。
也许在严飞瑶和谢穹的眼里,谢凡白小气,不可理喻,对两个柿子耿耿于怀,她怎么不想想他们对她的好。
谢凡白沉默离席,拼命告诉自己不要有期待,不期待,就不会失望,快好了,她自己的人生就快要到了。
“管筠姐姐。”谢凡白坐上后座,将安全带系好,愈加肯定夏思山昨天在骗她,要真的是管筠将她扣在了公司,管筠怎么还能来接自己。
管筠并没有急着走,她侧过身子扒在靠背上,故意问:“怎么不叫我姐姐了,如果我记得没错的话,你以前可是叫我姐姐的。”
谢凡白低着头,看似是在想什么,但实际上是为了遮住她红透的脸,她几乎快把衣服绞破,“你不是都知道吗?”
“知道什么,”管筠揶揄道:“我可不知道。”
“管筠姐姐,我会,我会告诉夏思山的。”
“好啊,学会威胁我了。”不得不说这招很管用,管筠转过身子前,又问:“怎么不叫姐姐了?”
谢凡白恨不得在车厢内刨个洞,她以前怎么没发现管筠这么坏啊。
蔫坏蔫坏的管筠一进了公司大楼就正经起来,与刚刚在车上打趣谢凡白的管筠几乎不是同一个人。
管筠一笑,还是亲切,却多了几分油然而生的气势,从这样的管筠开始,新的天地在谢凡白面前展开。
管筠刷卡带着谢凡白上了夏思山的专属电梯,“今天夏总很忙,但她又想见你,所以只好眼巴巴地让我接你过来了。”
“她今天真的很忙啊?”谢凡白看着电梯上的数字一个一个掠过,她还以为那是夏思山的借口,不由得有几分羞愧。
管筠怎么觉得谢凡白抓错了重点,重点难道不是夏思山想见她吗?
隔着玻璃窗,谢凡白和看见不一样的管筠一样,看见了不一样的夏思山,坐在办公椅上的夏思山对着电脑,冷着脸,几乎不笑,浑身上下都散发着生人勿进的气息。
谢凡白算是明白了,为什么管筠说办公室里的每一个人都怕她。
可等到谢凡白走进去,冬天倏忽而过,春天到了,再坚硬的冰也会被春水揉化。
夏思山起身去拉谢凡白的手,大抵是这副阵势震到了谢凡白,谢凡白开口就是:“您,您好。”
夏思山忍俊不禁,环上谢凡白的腰,“您好。”
谢凡白这才反应过来自己都说了什么,幸好这一次只红了耳朵,但也没逃过夏思山的眼睛,夏思山捏了捏谢凡白通红的耳朵尖尖,“欢迎您来到我的世界。”
谢凡白低头盯着自己的脚尖,磕磕巴巴地说:“啊?”
夏思山给管筠一个眼神,管筠会意,将百叶窗放了下来,而后带上门,办公室里只剩下了夏思山和谢凡白两个人。
夏思山想放肆,但好歹克制住了,只吻了吻谢凡白的指尖,抱着她坐在了自己腿上。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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