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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陶问芙放下车帘, 往夏思山的方向瞥去,明明她们之间还隔着一道帘子,夏思山全然看不见她的动作,那夏思山是怎么知道她心里所思所想,又是怎么恰到好处地开口,难道夏思山有窥探人心的本事?
很快,陶问芙就知道是她误会了,但凡是能飘进她耳朵里的声音,夏思山都会一一解释,不止那一家小刘包子,夏思山总是跟在人家的吆喝后面,像是专门为她介绍的。
“客请进,我们酒楼啊,不止菜色一流,说书先生和茶都是最好的。”
“这个伙计骗人啊,他们家的菜式确实好,可说书先生就不是那么回事了,我听过更好的,下次带着你过去听一听,那位先生个子高高,留着垂到胸前的胡子,停顿的时候总是喜欢拍一下板,再捋一把自己的胡子。”
“各位请看看我们家的料子,这成色,那就是穿到王母娘娘的盛会上也不逊色啊,没准儿王母娘娘一高兴,还会赏赐个仙桃呢。”
“兴隆布店的老板太能说了,但他们家的料子确实好看,改天我带你过来量尺寸,给你做新衣服。”
陶问芙莞尔一笑,笑容在脸上,但没发出声音,她故意的,她不想让夏思山发现她在笑,她要时时刻刻提防夏思山误以为她喜欢她。
她眼睛坏了之后,眼前总是一片暗淡,可此时此刻听着夏思山绘声绘色的形容,陶问芙居然真的看见了一个胖胖矮矮但爱笑的包子铺老板,一个瘦瘦高高留着胡子的说书先生,还有一个,能说会道的布店老板。
这些人,乃至他们的店铺和各式各样的颜色,都出现在陶问芙的面前,陶问芙才知道,声音也是可以勾勒画面的。
只是宗镕没有夏思山这么好的心思,愿意哄着她,给她描述世间万物,她也不需要了。
陶问芙举起的手停在自己的脸前,要是闹出这样的动静,夏思山肯定会发现的,夏思山好像不喜欢她自己伤害自己,陶问芙把心一横,她管夏思山喜不喜欢,可最终那巴掌还是没有打下去。
陶问芙偏执到将自己的手背抓破了皮,她悄无声息地把手掩进袖子里,想起夏思山手上的伤,夏思山的伤应该好了很多吧。
咬她是意外,花瓶的碎片割伤她也是意外,夏思山应该不生气,不会像其他人那样讨厌她吧?
马车停下来,夏思山掀开帘子,就看见陶问芙怔怔地盯着某一处,车厢里飘着很淡的血腥味,夏思山扒住车框,“诶,陶问芙,到了,走吧。”
夏思山向陶问芙伸出手,陶问芙明明都已经从夏思山的手边略过,她肯定知道夏思山是伸了手的,但她置之不理,赌气道:“你的伤好了吗?免得我又伤了你。”
夏思山哭笑不得,陶问芙是担心夏思山的伤势,但说出来的意思大相径庭,她将陶问芙收在袖子底下的手拉过来,用包着纱布的手背蹭上了陶问芙刚刚抓伤的手背,“我就快好了,你不用担心我。”
被夏思山发现了吧,陶问芙抽回手,心里心虚,面上还在撑着,“谁担心你了,我巴不得你
”
“死”字被陶问芙吞了回去,夏思山直接一把搂住陶问芙的腰将陶问芙抱了起来,“巴不得我死?”
夏思山轻轻一笑,将陶问芙的心思戳破:“但又舍不得说了?”
突然悬空,陶问芙不得不环住夏思山的脖子,她真害怕她跟夏思山同时从这辆马车上摔下去,陶问芙虽然横了夏思山一眼,可对于夏思山来说,无关痛痒。
夏思山抱着陶问芙往寻芳园门口走去,寻芳园门口有侍卫轮流值守,等闲人不能进寻芳园半步,先帝早就下过令,除了太后的旨意,就是皇家子弟也休想踏足寻芳园。
陶问芙听见夏思山和侍卫搭话,本能地一把栽进了夏思山怀里,大有将自己囫囵藏起来的架势,鼻尖扑来的全是夏思山身上的香气,夏思山顺势摸了摸陶问芙的头发。
“小姐,太后早间已经传来了懿旨,请小姐入园赏玩。”
毕竟是皇家的侍卫,从头到尾,都没往夏思山怀里瞥过一眼。
“有劳。”
“小姐,请。”
话音一落,庄重的大门就被从里面打开,两边各站着不少侍卫婢女,夏思山不需要旁人跟着,他们也就散开去做自己的事情了。
应该已经进了寻芳园了,可夏思山半点把她放下来的心思都没有,陶问芙不禁气恼地问:“夏思山,你准备什么时候把我放下来?”
“现在。”夏思山扶住陶问芙的背,将陶问芙轻轻放了下来。
“这条小路上都是月季,你脚边的这一株是白色的,你摸一摸。”不等陶问芙反应过来,夏思山就握住陶问芙的手,将她的手牵引到那株月季上。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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