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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问芙轻声问:“你打他,是为了什么?”

夏思山是从连州来的,应该和宗镕没有过节,她是太后的侄女,千金小姐,与一个官员也大抵扯不上什么关系,难道是因为她?

陶问芙心里一跳。

“为了什么?”夏思山漫不经心地转着手腕,给自己松一松因为打人有些酸软的筋骨,她道:“自然是为了收拾他、教训他。”

还能是为了什么,夏思山可没有闲情逸致去跟宗镕那样的人开玩笑。

夏思山的话中少不了怒气,陶问芙一愣,方才夏思山同宗镕切磋的时候,长水陪在她身边,长水也是个练家子,她告诉陶问芙,夏思山那些招式看似花拳绣腿,但其实每一招都不留余地,又都是些内伤,就算是宗镕有心要到皇帝面前去告夏思山的状,也不会有人信他。

况且输给从连州远道而来的夏思山,本就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这个陶问芙倒是知道的一清二楚,宗镕这样的人,最看重自己的面子,要他当着所有人的面承认,他输给了一个女子,一向赏识他的皇帝,恐怕也会有诸多不满,如此得不偿失的事情,宗镕是万万不会做的。

可是陶问芙的猜想是一回事,她听见夏思山亲口承认又是另一回事,她当时害怕问,但现在,却是不得不问了。

“你都知道了?”

陶问芙握紧手,好像在等夏思山发落,其实陶问芙想想也知道,她与宗镕的那些过往,只要稍加查证,很容易知晓,谁也瞒不住,夏思山也不例外。

陶问芙被宗镕以真心欺骗,那她那些偷亲夏思山、为夏思山着想的情意,是不是也一文不值了?

她的真心早就被宗镕骗走,又摔碎了,她没有什么能给夏思山了,原来她可以不在意,她可以坦坦荡荡告诉夏思山,她就是如此恶劣的一个人,无可救药,脾气坏得要命。

她可以借助这张脸蛊惑人去收拾她的父母,去扬眉吐气,但她始终是爬满蛆虫的无根之木,永永远远地漂浮在这世上,倘若那时她就已经察觉到自己对夏思山动了心,估计就无法如此坦然,她和夏思山遇见的太晚了,哪一天都算不上好日子。

“我知道又怎么样,我不知道又怎么样。”夏思山将明显已经情绪不稳定的陶问芙抱进怀里,“无论我知不知道,你都是陶问芙啊。”

夏思山是为陶问芙而来的,只要陶问芙在这里,其余的东西都无关紧要。

被献给大官的那天,大官像打量货物一样由头到脚打量她,虽被她的美丽震撼,但目光中不乏嫌恶,她听见那个小官忙不迭地说,没碰过,是干净的,大官才算满意。

绫罗绸缎满身又如何,她是陶问芙,但除了夏思山,没有人把她当做陶问芙。

陶问芙在夏思山怀里闷声道:“前几日,你说老婆就是此生挚爱

“是啊,怎么了吗?”夏思山不太明白地眨了眨眼睛。

“既然是此生挚爱,那我们是不是

“嗯?”陶问芙的声音越来越小,夏思山只能凑近了去听。

算在一起了。”

得亏夏思山的耳朵好,陶问芙不太自然地转过头,她明明在其他人面前游刃有余,把感情当做儿戏,但到了夏思山这里,好像就连说一句这样的话都为难起来。

她应该把夏思山按在树上,像个蛮不讲理的人一样,一再逼问夏思山是不是喜欢她。

下巴忽然被夏思山轻轻亲了一下,原来夏思山凑那么近,不全是为了听陶问芙说话,光亲了还不够,夏思山将陶问芙抱起来,蹭了蹭她的额头,“是在一起了。”

陶问芙攀住夏思山的脖子,“那谈恋爱的下一步是什么?”

是同床共枕。

陶问芙是夏思山带来的,所以她们理所当然地分在了同一个帐篷里。

陶问芙先躺上去,她侧过身,为夏思山留了好大一片地方,她手里攥着被角,听着夏思山上床的声音,抿着唇,紧张得要命,连带着身子都绷紧,一动也不敢动。

夏思山吹灭了蜡烛、掀开了被子、上了床,慢慢地向着陶问芙靠近,这一切陶问芙都有清晰的感知。

夏思山环上她的腰,她一片战栗,夏思山贴着她的耳朵,“也不知道之前是谁信誓旦旦地说,女子之间的那点事情,她都知道。”

夏思山是在打趣陶问芙,陶问芙自然是什么也不知道的,她抬手打落夏思山的手,“离我远点。”

“离你远点?”夏思山在床边晃荡,“再远点,我就要掉下去了。”

陶问芙才不信,夏思山肯定是在骗她,可是她动了动耳朵,有重物落下的声音,陶问芙心慌转身去拉夏思山,却径直扑进了夏思山怀里。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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