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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思山的身上有道好闻的香气, 冲淡了萦绕在言如意鼻尖的血腥气,其实哪里来的血腥气,只是言如意被梦魇住了而已, 她清楚, 还是坠落下去,直到夏思山来了, 她才彻底清醒。
这个怀抱温暖, 带着无法言说的惦念, 透过彼此接触到的地方互相传递, 一点一点地撩拨心弦, 言如意挣扎着出来, 这是第二次了, 她第二次扑进夏思山的怀里。
夏思山拨散开她因为冷汗黏在额头上的头发, 温声问:“怎么了,做噩梦了?”
她虽这样冷静,但其实她也在悄悄担心, 她怕言如意之后会有很长的一段时间陷在这样的噩梦与恐慌里。
言如意目光呆滞地点了点头, 她还是梦见,她回到行刑台上,宁景死死压住她的脖颈,掰着她的头让她看个清楚,面对着言家人的惨死,她无能为力, 只是一味地陷在梦里, 甚至连一句话都发不出, 痛苦到只能低声啜泣。
言如意从来没有这样的时候,所以她不安, 她无助,言如意也不知道,自己到底什么时候才会好转,像她这样的一条命,留在这个世上也是无用,可是她答应夏思山了。
既然答应下来,她就要努力活到三年后。
夏思山重新将言如意揽进怀里,一下一下顺着她的背往下捋,“没事了,没事了,不要害怕。”
仔细听,她的声音也少不了颤抖,是心疼与愤怒,夏思山心疼言如意变成这样,愤怒言如意的一切苦难都是宁景带给她的。
到了最后松手的时候,夏思山还在言如意的额头上轻轻拍了两下,言如意有些怔愣,心里的恐慌早就散了,没有人说话,两人之间的气氛有些古怪,言如意不习惯这样的氛围,可她也想不到什么话来说。
她的那些话,也许夏思山都不喜欢,她应该要说一点让夏思山喜欢的。
窗前好像站了个人,言如意看不太清,于是轻声问道:“是不是有人找你?”
夏思山也朝那一团黑影看过去,应该是燕七还没离开,燕七大概是听见了言如意的话,等到夏思山的目光落到窗台上,他已经离开了。
言如意有些惊讶,跟夏思山之间,更没了什么话好说。
夏思山从怀里掏出来只用黑色木头雕刻而成的小燕子,小燕子活灵活现,足以见雕刻人的功夫,夏思山将那只小燕子放到言如意的手里,蹭了蹭她的手指,“送给你。”
“啊?”言如意觉得手里冷冰冰的小燕子开始有些烫手,她怎么也不会想到夏思山要把这个木刻送给她,这个看起来还挺贵重的,像是传家宝一类,她怎么能收这样贵重的东西。
言如意将小燕子递回到夏思山手里,摇了摇头,“无功不受禄。”
“小玩意儿,不值钱。”夏思山塞回去,握住言如意的手包紧那只小燕子,“讨你个开心。”
热得更厉害了,言如意捧起那只小燕子,小燕子歪着头,在笑着看着言如意,言如意的唇角也跟着弯了弯,摸了摸小燕子的头,对夏思山道:“那就谢谢了。”
“你喜欢就好。”
言如意第一次收到这样的礼物,送礼物的那个人希望她开心,是一只小燕子,言如意要么把它捧在手心里,要么把它放在床头伸手可及的地方。
她想看着那只小燕子,就像夏思山在她身边一样,她被这个念头吓了一大跳,她素来爽朗,与宁景也是直言不讳,可是到了夏思山这里,言如意的许多东西都支支吾吾起来,在夏思山面前,她没那么容易开口。
言如意与夏思山在湖边小屋的第三日,连日来的风雪终于停了,是个大晴天,夏思山为言如意取了大氅来,言如意一摸就知道价值不菲,她在悄悄推测夏思山的身份,总不能是这湖边上的村民,村民没有如夏思山这般富贵的。
那夏思山救自己到底是为了什么?这其中是有利益牵扯,还是
还是全都是夏思山的私心,言如意想,她希望夏思山最好是私心。
一旦有了利益牵扯,什么东西都会不纯粹,言如意低着头,她跟宁景就是利益牵扯太多,宁景心无旁骛地亡她言家,也多半是没有爱吧。
言如意被这个念头刺中,心里有些难受,她跟宁景青梅竹马,她一直以为,在帝王之家,宁景也是有爱的。
夏思山发觉言如意的情绪不高,多半又是想到了言家的事,她拍了拍言如意的手,将大氅展开,披到言如意的身上,余下来两根带子要系好,夏思山却没有交到言如意的手里,而是自己拉着那两根带子,将它们系到了一起。
不止是大氅,夏思山还为言如意准备了帽子,与大氅如出一辙,周边都是绒毛,端端正正地戴到言如意的头上,出门之前,夏思山仔细检查过才道:“好了,可以出去了。”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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