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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思山悠悠在心里叹一口气,这样的言如意实在是活的太辛苦,既要考虑黎民百姓,又要考虑言家与宁景,言如意想尽办法在其中周旋,最后却是这样的下场。
谁愿意落到这样的下场。
“言家。”
宁景不过说了两个字,言如意就明白过来,不止是她,整个言家都被宁景视作筹码,供他顺利夺嫡、顺利登基的筹码。
那当初的情意也全都是作伪,等到了不再需要的时候,她们这些筹码就会被轻而易举地舍弃掉。
言如意收回剑,燕七找准机会,一个手刀下去,劈晕了燕七,言如意冒着风雪走出去,在雪地里留下一排脚印,她走的浑浑噩噩,辨识不清方向,天大地大,何处为家。
夏思山从后面拽住她的手,将她拽回人间,夏思山把披风往两个人身上一搭,“言将军,你还没问我。”夏思山的声音裹着风雪声,却依旧清晰。
言如意抬眼,发现夏思山的睫毛上都挂了些雪花,眨眼之间,又都融化了,她问道:“问你什么?”
她自己都没察觉到,面对着夏思山,她的声音含上了方才没有的温情,即使是在这大雪之中。
“宁景说我也将你当成筹码,”夏思山的眼睛亮晶晶的,她凑上前,有热气呼在言如意的颈间,“我没有。”
“我知道你没有。”
夏思山一愣,“你是怎么知道的?”
“因为我相信你,因为我只听你一个人说的。”
从边境一路赶回京城,有人陪着她,她不乏听见各种各样对宁景的揣测,兔死狗烹,从来如此,但言如意一句都不信,她一定要见到宁景,除非宁景亲口告诉她,她才会死心,这才是她一意孤行回京的原因,可宁景不懂,他们两个看似心意相通,实则南辕北辙。
从始至终,宁景都只是把言如意当筹码,夏思山不一样,言如意比谁都更清楚自己的心,夏思山不会骗她,她知道。
夏思山抱住言如意,摸了摸言如意的头发,“思量太多,总是辛苦的。”
言如意身子一僵,母亲也说过这样的话,她只是希望她的女儿平平安安的,不要太过于操劳,嫁个好人家,一生顺遂,战场上明枪易躲暗箭难防,那是要死人的。
良久,夏思山抱怨了一句:“我们能不能回去啊,外面好冷。”
言如意明明想哭,听了夏思山的话又笑了起来,眼里的泪光动人,她牵着夏思山的手,深一脚浅一脚地和夏思山一起回到方才那个小屋。
在小屋的篱笆门口,言如意轻声道:“还没祝你,除夕快乐。”
“啊,你说什么?”夏思山贴到言如意身前,“要一直爱我?”
言如意笑得更厉害了,身子都抖动起来,她以手做喇叭对着夏思山的耳朵,一个字一个字地说:“除、夕、快、乐。”
夏思山并不满意,“不对吧,是不是还有一句?”
言如意顿了顿,又道:“会一直爱你。”
夏思山转过身,吻在言如意的额头上,“我也会一直爱你。”
言如意指了指自己的唇,夏思山一口咬了上去,啮咬出痕迹才罢休。
暮色四合,燕七给那些醒来的影卫灌了一次迷药,这次是彻底晕了过去,原本她们应该在屋子里商量下一步该如何行事,这些影卫和宁景在她们找到宁海以前,都得找个妥善的地方安置。
安置的要求是,人不能逃了,也不能死了。
结果想着想着,夏思山的目光飘向外面,雪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夏思山站起身,燕七和言如意都以为她是想到法子了,等着她说话,夏思山却牵着言如意的手,“不如我们出去打雪仗?”
除夕夜当然应该打雪仗,快快乐乐地才好。
夏思山严阵以待,“先约法三章,不能打我的脸,不能扔我的脖子,不能偷袭我。”
话音刚落,一个小雪球就砸到夏思山背上,夏思山回头一看,是笑颜如花的言如意,夏思山默默在心里加上一条:老婆除外。
打到最后,其实最倒霉的是燕七,扔夏思山?这可是少阁主,不行,扔言如意?这可是少阁主最好的朋友,不行,燕七干脆成了靶子,仍由夏思山和言如意攻击。
还被夏思山说一点儿竞技精神都没有。
燕七不知道竞技精神是什么,但比起竞技精神,显然是他的月钱更为重要。
言如意将凉透的手伸到夏思山的脖子里取暖,夏思山冷到一抖,张牙舞爪地去追跑开的言如意,两个人嬉笑着边跑边追,终于跑累了。
大抵是新年将近,刘家镇的方向隐隐传来放鞭炮的声音,除了鞭炮,还有烟花,夏思山捂住言如意的耳朵,两个人明明都在看烟花,却在下一刻对上目光。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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