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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是正月禁杀,这些贼人叛徒, 早就被斩于刀下了。”走在前面的副将恶狠狠地朝地面吐了一口唾沫, 他心情之所以这样差, 全是因为他刚刚从李永丰的营帐里面出来。
李永丰在镇压叛乱时受了不小的伤,养了这些日子, 非但没好,反倒更加严重了,如今只是勉强挺过了年关,以后还不知道如何呢。
刑新斥责军医无用,叫人回京去请靠得住的太医回来,虽然这样安排下去,他还是心烦意乱,他怕李永丰没有命活到那个时候。
刑新攥紧拳头,快步往前走,小兵不用猜也知道,他定是又往关押安和的地方去,是安和伤了李永丰,刑新这些日子便以折磨安和为乐,小兵目光中闪过一丝不忍,倘若言将军还在,他们何至于四处寥落,分裂成这个样子。
厚厚的挡风布被掀起来,鞋子在地上摩擦,发出很重的声音,安和嘲讽地笑了笑,刑新每次来都是这样一套,以为会让她害怕,她将身板挺得更直,谁会害怕刑新这些小伎俩啊,有本事就直接杀了她。
刑新被安和脸上显而易见的挑衅刺激到,他径直扼上安和的脖颈,在他宽大的手掌下,女人的脖颈是那样脆弱,仿佛轻轻一捏,就能轻而易举地让眼前的人死掉。
安和脸上笑意更甚,她漫不经心地说:“你杀了我,要如何和李永丰交代。”
她仿佛想起什么,又补上一句:“哦,我忘记了,用不了多久,你就不用和李永丰交代了。”
她没少听说,李永丰病得很重,快要死了,这是李永丰应得的,他想将言如意取而代之,哪有这么便宜的事情,她生是言如意的副将,死也是言如意的副将,李永丰算个什么东西,他根本不配和言如意相提并论。
刑新的脸扭曲起来,显然是安和刺到了他的痛点,他手上的力气更大,“你以为我不敢杀你?”
“刑新,我险些杀了你的恩人李永丰,你应该杀了我。”安和循循善诱,李永丰是刑新的恩人,可言如意也是她的恩人,没有言如意,就没有现在的安和,如今言如意死了,她应该把这条命还给言如意。
她早就一心求死,盼望着刑新可以杀了她,刑新脾气差,经不住安和三番五次地挑衅,不过是杀个人而已,刑新这样一想,手不自觉地收紧。
他就是将安和杀了,又能如何,他是为了给李永丰报仇,叛徒纵使是千刀万剐也不为过。
他是真的动了杀念,安和能感受到,她心满意足地闭上眼睛,任由意识开始抽离。
“我没死,安和你也要活着。”
这道声音太熟悉,只要一响起,安和就能有所反应,又太遥远,遥远到像是从地府黄泉传来的,言如意干脆了当地将刑新解决,刑新的身后,是她的副将安和,遍体鳞伤、浑身上下没有一块好肉的安和。
言如意的目光沉了沉,早知道刑新这样折磨安和,她方才就不该杀了刑新,太便宜他了,应该将安和所受百倍千倍地还给他。
“将军,你没死?”安和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言如意,是活的,活生生的将军。
“要是我来晚了,你就得死了。”言如意撑住安和单薄的身体,她瞪了安和一眼,语气是从未有过的严厉,“无论如何,都要活下去。”
安和坦然赴死的表情,她回想起来,依旧心有余悸。
手上忽然一轻,夏思山将安和接了过去,顺便摸了摸言如意仍旧在抖的手,迎上夏思山的目光,言如意无端觉得心虚,她自己不也是撑不下去了,还让夏思山将她杀死,她没有资格数落安和。
夏思山勾住言如意的指尖晃了晃,言如意从那一小片皮肤摩挲而过,示意她没事,她只是太担心安和,刚才使的力道重了些,如今反噬到了她身上,幸好安和没事。
安和看一眼夏思山,又看一眼言如意,她们之间的神态和动作
恍然之间,安和好像明白了什么,还来不及多问,外面传来人声,安和绷紧了背,问道:“将军,你回来干什么?”
如果只是为了救她,她的这条命不值得言如意如此冒险,更何况,言家满门惨死,言如意应该有更要紧的事情要做。
言如意没有迟疑,她也没打算瞒着安和,“造反。”
反他个地覆天翻,言家的血仇不报,她誓不罢休,言如意的身上仿佛有一团火在烧,烧到天地都要为之露出一个窟窿。
言如意这边,李永丰本就镇不住手底下的兵,又病着,军中多是她的亲信,她夺权夺得轻而易举,至于宁海那边,更是出乎意料的顺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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