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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可能是太着急了。”莺莺捻着衣角, 不太自在地为夏思山开脱,夏思山刚刚就在假山处被绊了一下,她是真的担心阿九。
书云撇了撇嘴,就算是着急,也总要顾及自身啊,书云摇了摇灯笼, “我们也走吧, 你出来了, 阿九小姐岂不是没有人照看?”
莺莺跟在书云后面,两人之间隔着一步距离, 书云突然转身,莺莺又往后退了一步,闻言道:“还有个小丫头,我出来时,她看着小姐呢。”
此时此刻那小丫头伏在阿九的床前,先前阿九一声又一声叫着她们家小姐的名字,如今停下来了,但她心里还是发慌,自言自语道:“小姐怎么还不过来,就连莺莺姐也没回来。”
她一拳打在手心里,急的团团转,“要是阿九小姐出了什么事,可怎么办才好。”
门被悄无声息地推开,这间房里只余下一盏床前灯,到了门前,已经烛火微弱,只能勉强照个影子出来,小丫头看不清楚,只好开口问:“谁?”
“是我。”
夏思山慢慢走到床前,她这一身可谓是狼狈至极,衣服被刮破了个大口子,夏思山的衣摆手上甚至是脸上,都是泥土,小丫头被吓了一大跳,她问道:“小姐,你没事吧?”
夏思山有些疲倦地挥了挥手,天黑路滑,她不过是在路上摔了几跤而已,“我没事,阿九怎么样?”
她最牵挂的还是阿九。
“莺莺姐一直叫着阿九小姐的名字,但都收效甚微,入夜之后阿九小姐好像陷进了更深的噩梦里,”小丫头指了指阿九的脸,“当时这脸上都是泪痕,阿九小姐一面哭,一面叫着你的名字,莺莺姐这才去寻你的,就连方才
还在叫你。”
“念一个名字千万遍,”小丫头顿了顿又道:“应该就是需要你的意思吧。”
她说这话时心惊胆战,生怕小姐怪罪下来。
夏思山握着的手紧了紧,她也是被阿九需要的吗?
她仔细看了看,没有泪痕,阿九也没有哭,想是情况好了一点,纵使是松了一口气,她心下却没有宽慰,她去另一间房换了衣服洗了手才回来,她坐在床前,小心翼翼地勾住阿九的小拇指,“你先下去吧,这里有我守着。”
哪有主子守着婢女休息的道理,小丫头想开口,但看着自家小姐在灯火映照下的脸,她那满腹的不安与不解,也都咽了下去,这屋子里,只需要一个人,旁人就是来了也没有用,小丫头猛然明白一个这样的道理,她轻手轻脚地离开,将门合上。
起了大风,和着沙尘吹的小丫头有些睁不开眼睛,小丫头心想,明日怕是有一场瓢泼大雨,可要是阿九小姐醒了过来,即使是雨天,在她们府里也算得上是晴日。
阿九嘴上的伤被重新上了药,夏思山捋了捋阿九额头间的碎发,她终于还是颤抖着吻了下去,一个很轻很小心翼翼的吻,比不得阿九亲她的时候,那样天真那样不顾一切。
夏思山想起来,阿九用唇蹭她,又怕她不喜欢,她怎么会不喜欢,她只是无法确认,她慢慢弯下身子,伏在阿九的心口上,“阿九,快醒过来吧,不要陷在噩梦里了。”
她自己都觉得这话实在是有点好笑,哪有这样的,只是说两句,阿九就能听见,就能从噩梦里挣脱出来,况且与阿九最亲密的是莺莺,还轮不上她,夏思山偏了偏头,贪婪地听着阿九微弱的心跳声。
“阿九啊阿九。”
夏思山不厌其烦,一声又一声地叫着,她盼望着总有一声能得到阿九的回应,阿九心眼实,要是唤她她没应的话,她心里也会过不去的。
“阿九啊阿九。”这都欠她多少声了,夏思山包住阿九的手掌,阿九的手心热热的,她来牵夏思山的时候,手心也总是热的,像是心里有一团热烈的火,“阿九,你到底什么时候才会醒过来。”
“夏思山。”阿九惊叫一声,刚好一个炸雷打下来,雷雨天开始了。
周围太吵了,阿九的眼前只剩下一片红,阿九正要上手去拽,忽然有一双手伸了过来,阿九记得这双手,就是这双手将她从床上扯起来的,此时那双手往上一挑,揭开了搭在阿九头上的盖头。
“不要怪我,知道吗?”林婆子手里拿着针线,她俯到阿九的耳朵边道:“你要怪就怪阎家,要怪就怪自己生的不好,记住了,我也只是拿钱办事。”
林婆子的眼里一片浑浊,荡不清事实与条理,她往地上吐了一口唾沫,不停地捻着那段线,没有半点心慈手软,“死丫头,还不快过来学。”
“阿娘,”凌霜怯怯地走过来,望见一双清澈无半点杂念的眸子,好像还有几分好奇,她听说了,阿九痴傻,她根本不知道接下来要发生什么事情,凌霜有些于心不忍,她攀住林婆子的胳膊劝道:“要不然,要不然,别缝了,她脑子不好,能说出来个啥啊。”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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