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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会脏呢?”书云喃喃道,如今天还没亮,大雨倾盆,她和莺莺都弄湿了鞋袜,可夏思山往这边来时,分明还没有下雨。
夏思山眼睛都不眨,“我摔了两跤。”
在她心里,不过是摔跤而已,无关痛痒,哪里比得上去见阿九,没成想,书云不依不饶,硬是让夏思山上了药才回来,所以耽搁了时辰。
莺莺看懂书云的目光,和书云一起,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直到合上门,莺莺都没听见自家小姐挽留她半句,心思果然都到夏思山身上去了。
莺莺暗暗不平,书云在她身侧,提着被打湿的衣摆,嘟囔道:“这雨看来是一时半会儿不会停了。”
莺莺望出去,乌云一团又一团地挤在一起,天地都暗了下来,只在闪电划过的时候,亮起来一瞬,莺莺道:“怎么不是雷公电母来送报应。”
书云拍打衣服的手一顿,她莞尔一笑,“报应不一定非要指着雷公电母来送的。”
小丫头依照着书云的吩咐,找来两身干衣服,只是屋檐下哪里还有书云和莺莺的影子。
“我是觉得,我什么都不记得了,有些奇怪。”
夏思山向着阿九伸出手,阿九很快就将碗交到了她手里,自己坐的端端正正,等着夏思山喂她呢。
夏思山搅动着手里的粥,轻声问:“是白粥?”
阿九不明所以地点了点头,莺莺说大夫特地交代过,她现下只能喝白粥,她还瘪了瘪嘴,有些委屈。
“我去给你加点糖在里面。”夏思山才刚刚起身,阿九的手就拽住了她的袖子,后来更加得寸进尺,攀住了她整条胳膊,衣服被掀开,两个人的肌肤相贴。
阿九身上一直都是热的,可她此时感受到夏思山身上好像更热,她又仔细摸了摸,还是一样的感觉,她歪了歪头,无辜道:“夏思山,你好热哦。”
夏思山:我是被调戏了,对吧?
夏思山将手抽出来,扶着阿九靠回去,“不想让我离开?”
阿九固执地贴着夏思山的胳膊,“要是你离开,我再做噩梦怎么办?”
“方才我也离开了。”夏思山无可奈何道。
“那不算,我是现在才想睡觉的。”阿九的眼珠转过来转过去,一看就是在撒谎。
夏思山没戳穿她,晃了晃手里的碗,“什么时候睡?”
阿九指着夏思山手里的碗道:“我吃完了就睡。”
夏思山闻言看了看手里的碗,又看了看阿九,她是不是亲手送了个借口给阿九?
夏思山一直不说话,阿九以为她不信,竖起四根手指,“真的,我发誓。”
她很快又将手放了下去,和夏思山约定,是不是要拉勾啊,她伸出小拇指,眼睛发亮地望着夏思山,“那我们拉勾好啦。”
夏思山被她逗得忍俊不禁,重新坐下来,盯着阿九将碗里的粥喝完。
也不全是骗人的,阿九眉目之间都是困倦之色,她一直困在噩梦里,想来也睡的不好,夏思山摸了一把阿九的额头,“睡吧。”
阿九的小脸陷在被子里,衬得她脸色更白,眼睛更黑更大,她勾住夏思山的手,“我要你和我一块儿睡。”
阿九大抵什么都不知道,她即使想要夏思山同她一块儿睡,也无非是害怕,想要一个人陪着她罢了,夏思山翻身上床,阿九马上贴了过来,手毫不含糊地环住夏思山的腰。
夏思山:这可真是要了命了。
怀里那颗毛茸茸的头还在乱动,夏思山伸出手按住,催促道:“快睡。”
阿九打了个哈欠,不再乱动,应该是真的困了,她趴在夏思山的胸口上,含糊道:“夏思山,我梦见你了。”
阿九知道的,她小时候发了场高烧,烧坏了脑子,与常人不太一样,尽管娘亲父亲还有莺莺都瞒着她,她还是知道的。
进了阎家之后,有不少人都叫她傻子,她也觉得没关系,她本来就有些痴傻,那些人说的都是实话,莺莺听见了会上去和他们理论,招致更为严重的灾祸,在偌大的阎家,只有阎天景对她很好。
那日阿九和莺莺被人骗钱,被打手团团围住走投无路之际,阎天景带着修程出现,救了她们两个,阿九当时只觉得阎天景笑得很温柔,不但让她们住在他家里,还会时常带些小玩意儿来给她。
有时候是只布老虎,有时候是个小风车,阎天景是除了娘亲父亲和莺莺之外,对阿九最好的人。
但阿九想不到,她见阎天景的最后一面,是在棺材里,阎天景说过,要她做他的小妻子,做了他的小妻子,他就会一辈子对阿九好。
阿九心里难受,阎天景的面目那样狰狞可怖,她想她如今是在做梦,就在梦里哭出来,免得让夏思山担心。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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