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上永远不缺脑子灵活的人,不管在任何一个行业,都有能够从人群中脱颖而出的。在一些人还看着张辰他们发愣的时候,已经有眼疾手快的服务生推着行李车上前招待张辰了,其余人稍后也明白了过来,这事赚小费的机会啊,这么多的东西,没有个三四回怎么搬得完呢,最后怎么也能有个几十欧元的打赏吧。
箱子里装的都是极为贵重的古董和文物,别说丢上一只箱子,就是有人不小心碰一下,都有可能造成不可挽回的损失。安镇忠等人都是跟了张辰很久的了,从他的一个简单行为或者随便一句话,就能知道很多信息,忙把一帮子护卫队员分成三拨,在房间、电梯和楼下招呼着,差不多快要半个小时之后,才算是把东西都安全送进了张辰的房间。
张辰很大方地给了八个帮着搬搬抬抬的侍者每人一百个欧元,把他们都打发走之后,才开始给护卫队的人安排工作。这么多的宝贝放在酒店里是很不安全的,即便是五星级的酒店,也不会有极为严密的安保措施,更不用那个想让他们做到唐韵那么密不透风了;接下来要参加两个预展和拍卖会,都需要有人在酒店里轮守,直到他们离开法国之前,都需要有人看着。
安排好了工作,安镇忠等人就回到各自的房间去了,只要有张辰在,基本就可以保证东西万无一失了,如果张辰都做不到,那他们在场也无济于事,张辰不在的时候才是他们的工作时间。
宁琳琅和张沐两个人都快憋不住了,那种明知道顶级重宝就在身边,却不能拿出来好好欣赏的感觉太难受了,抓心挠肝的让人从里到外从头到脚都没有一处舒服的地方。
这时候就剩下他们三个人,也不用在意什么仪容举止了,俩人快疯了似的冲到那只放着窑变茶碗的箱子前,那些茶碗在箱子里好像多放一刻,就会变没了一样。一个打开箱子,另一个把那只小木盒子取出来,张辰早就预料到了她们会比较兴奋,可也没想到会到了这个程度,这窑变黑釉茶盏的吸引力无比强大啊,赶紧拿过消了毒的毛巾帮他们擦那只木盒子。
三人用干棉布把六只茶碗和若干瓷片都擦过之后,分成两排摆在桌子上,釉面灯光的照射下,散发出不同的耀眼光泽,或是千丝万缕的棕线褐毫,或是变幻莫测的宇宙星空,或是翩然起舞的开屏孔雀,有如实质一般,只要把目光移上去,就没有办法再挪开了。
兔毫和鹧鸪斑之前已经出现过了,虽然没有现在的这么漂亮,但是也算见过,并不会感到太新鲜,唯独那种开了屏的孔雀一般的釉色是从来没有见过的,那种独一无二的美丽着实给人一种无比强大的视觉享受。
盯着看了半个多小时之后,宁琳琅和张沐才不舍地抬起头来,眼神里带着无数的问号看着张辰。
宁琳琅是宁爷全力培养出来的,见识过的古玩不计其数,实践能力要远远超出张沐,可是她想破了头也无法中记忆中找出这种釉色的片段。
歪着头问道:“师兄,这几只茶碗应该都是建窑的窑变黑釉此,兔毫我以前是见过的,鹧鸪斑虽然没有见识过,但也看过很多相关的资料,这两种都不算陌生。可是这种釉色叫什么呢,我都没有听说过呢,你一定知道的吧,快来给我们说一下。”
张辰坐在她们俩的对面,拿起一只孔雀尾釉的茶碗,道:“这种窑变釉也有一个很形象的名称,叫做‘孔雀尾’,是所有窑变黑釉中最漂亮的一种,不但是建窑,从古到今所有的窑变黑釉都要排在它的后面。我所知道的记载里边,这种‘孔雀尾’只在南宋高宗绍兴十六年和绍兴十七年烧出过三窑,都是在无意之下的产品,和瓷土、釉汁、温度、空气质量,还有小环境等十几种因素都有关系,只要其中的一项没有做到,就会导致失败。之后的很多年里也有不少人想要烧这种‘孔雀尾’,鹤壁窑、吉州窑、定窑等大要扣只知道元代的时候都有人在搞这个,还有很多御窑也研究过,一直到明末的时候,都没有人成功过,不论怎么模仿都没能再烧出一件来。我估摸着吧,九成九以上的可能,这三只应该是仅存于世的了,珍稀无比啊。”
“你从哪本书上看到的,我怎么不知道呢?不行,你要把那本书给我看,你小子也太小气了,居然跟自家人都藏私。”张沐带着打趣埋怨了一句。
张辰很无辜地道:“小沐姐,天地良心啊,唐韵的文稿中心里那么多书你自己不去看,不努力学习也就算了,这时候反过来埋怨我,咱们讲点道理好不好啊。”
张沐对他的无辜很不屑,一副我就是不讲道理你能把我怎样的表情,道:“你还好意思说,你以为我有你那么变态的阅读能力吗,你一天看多少书,我们一天又能看多少书,这个能比吗?现在我很正式的通知你,以后你一旦有了什么重要发现,就必须在第一时间告诉琳琅和我,否则我就对你不客气,告你的黑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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