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合欢平时想的就多，所以没有飞扬帅。

所以他在这种时候，竟然还在思考。

军警们向他开枪却没有密集扫射的原因，是投鼠忌器，不想伤到达夫将军雕像。但是，杀掉骷髅侦探等人，确实能轻易做到。而且，在这种混乱的情况下，消灭几个非人类不算过分。

倒计时在继续进行着：“4——”

尹合欢感受到了达夫将军雕像的特别之处——“肌理”。

这是一个精密的艺术品，木质雕像复原了人类的结构。皮肤的感觉，骨肉的感觉，在尹合欢拿“可汗”短剑刺入雕像的同时，都感到了。

甚至，血管。

这样的肌理或者结构，应该是能保持它在小水库上空运行的原因之一，也可能，是将自己与它建立起真正连接的基础。

“3——”

骷髅侦探、幽灵小姐、春雨与阿墨，夏潮与军警们，看到其实非常虚弱的尹合欢，将刚刚拔出的短剑，没有再次刺向雕像，而是刺向了他自己。

“2——”

没有发生什么。

实际上，尹合欢刚被阿墨补充了一部分鲜血。这时候，如果谁能从近处观察，会发现他并不丰富的血，像蜘蛛网丝那样，飘出了身体，被吸入了雕塑上之前被短剑刺过的“伤口。”

“1——”

忽然。

尹合欢和达夫将军雕像变成了一个整体，一个被蜘蛛网般的红色闪光雾团晕成一片惊讶的整体。

“射——”

射击的命令最终只发出一半，没有真的变成被执行的决定。

半空中，人体内和雕塑内的“血管”，从一明一灭到汩汩流动，最终集中成一道血色亮光集中到雕塑左手处，而那枚代表军人的荣誉、军警的传统的戒指，戴在了尹合欢手里。

众人一片哗然。

“成功了。”幽灵小姐说。

达夫将军的雕像开始在表面出现裂缝，开始褪色，但依旧悬浮着，并且最终停止了变化。尹合欢的一只手放开了雕像的左手，另一只手里的短剑飞旋着，重新插入他的脑部，而且，还燃起了一团火焰。

尹合欢觉得自己的身体，充盈着生命的能量，像一团巨大的凝胶。

他慢慢从空中落下，同时无数的水草、落叶、池澡在水面汇聚成一座岛屿，承接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