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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分明不对劲, 方才突然出现拦路的金色灵力分明就是来保护云西的,他们又没人动手,那个滚字怎么看都是在骂长愿。
夕裳禾讪笑,在场浣鎏宗长老顿时都没了声,就连平日话多的书仙人都少有地闭了嘴。
单看金色屏障可能不知道是谁, 可那板正又嚣张的字, 浣鎏宗弟子就没有一个不认识的。
毕竟, 浣鎏宗大概没人不看夕鎏留下的话本。
“咳咳, 当年夕鎏宗主在浣鎏宗每一座山上都留了道封印, 天雷声势浩大触动了封印,这才被拦了路。”夕裳禾信口胡诌,可在场都不是傻子,立马有人拆穿了她。
“既然是封印, 为何又会出现那个字。”
夕裳禾在心底暗骂神剑宗这老头多嘴,面上笑盈盈道:“夕鎏宗主的用意深刻,我也不敢妄自揣测。”
反正夕鎏宗主又不在这里,她说的都是对的。
接着便又有人问云西去了何处, 这一点夕裳禾当真有些答不上来, 好在长愿替她解围,道:“夕鎏的秘境。”
长愿脸色冷了许多, 虽然她平日总面无表情,却少有像这样冷的时候, 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她此刻心情不好,便也没人再问。
夕裳禾打发了这些看热闹的人,书仙人临走前还被她抓回来威胁了一番,得到这人不乱说的保证才将人放走。
世人对于夕鎏的去向各有猜测,能坐到浣鎏宗长老这个位置,每个人几乎都知道点关于浣鎏宗的旧事,这也是为何他们在面对长愿要与小徒弟结契时兴致不高的原因,而其中作为宗主的夕裳禾自然知道的最多。
大殿之上,华霆看了一圈在场长老,道:“宗主,今日之事到底为何?”
如今只剩下她们自己人,没有人需要隐瞒,大家心里都清楚夕鎏宗主早已不在,更从没听说过什么夕鎏宗主在每个峰上留下阵法屏障之事。
“自然是天怒人怨了呗。”倾向捂唇笑了起来,她一动,挂满身上的铃铛晃着响了起来。
华霆上下打量了一番倾向,而后不满移开视线,他总觉得这人在衣服上挂满铃铛有碍观瞻,若非两人同辈,早将人罚了去。
李无岸与师兄站在一处,道:“反正问清山没有这东西。”
“明知道我编来骗人的,你们还问?”夕裳禾叹气,无奈摊手。
“师姐,夕鎏宗主此事先放一放,仙尊和她的道侣这事怎么办?”
夕裳禾又叹了口气,道:“清许师弟,这事也不是我们能左右的。”
“仙尊到底何意?”
一群长老愁眉苦脸,他们分明都知道一些事,却又不完全知道所有的事情,浣鎏宗一直在等待云西的出现,若是长愿和云西结契,他们没有一人会觉得奇怪,可长愿要斩断红线,也没有一个人能理解。
南雪山,长愿站在云西消失的山顶,等来的人却是夕裳禾。
夕裳禾难得收了往日不正经的模样,站在长愿身后,问道:“仙尊如今又是何意?”
既然亲手斩断了红线,又违背天命与她人结契,为何在云西消失之后要独自站在此处,予神一剑斩断屏障,这对于本就对抗天罚消耗许多的长愿来说并不容易。
长愿静静转过身,眸中情绪让人难以读懂,反问夕裳禾,“你明知救她会死,也仍要重蹈覆辙吗?”
“仙尊,浣鎏宗不止你一人在等云西,夕鎏宗主在等,我亦在等。”夕裳禾同样答非所问。
长愿却冷声道:“可我经不起变故。”
“夕鎏宗主不会是变故。”夕裳禾同样不肯退步,她能预见的事物有限,上一次长愿要同韦语阑结契时,对方告诉她自有用意,可她的用意从来都是往云西心上戳口子。
长愿和夕裳禾之间的对峙互不相让,这一次谁也没有退步。
*
云西再一次睁开眼的时候,入目是一片熟悉的白色,与曾经梦魇不同的是这里更加真实,脚下身下暖绵绵一片,带着熟悉的温暖。
她缓缓坐起,身体上因渡劫的疼痛感少了许多,原本消失不见的修为和干涸的经脉又有了灵力运转。
这一次,云西看清楚了坐在远处的红衣女子,她穿着和红衣师尊一样的衣裳,大抵也是浣鎏宗的服饰。
云西打量着仍在闭目养神的女子,这人很是好看,一种不同于她见过任何人的好看,云西觉得此人应当是端庄的,严肃中又带着些温和。
夕鎏就在这时睁开眼,见到云西醒来,笑道:“阿云姐姐,好久不见,我是夕鎏。”
她的眼睛将自身性格完全展现出来,明明是骄傲的,不驯的,又有经历过世事变迁的沉淀感,偏偏在看到云西的时候,满是掩盖不住的笑意。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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