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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指勾过几页书页,哗哗作响。
许相宜慢吞吞开口,“地质勘察队,遇上沙尘暴,队员被冲散,生死不知。”
“刚刚还那么戒备,现在倒是全盘托出。”女人低笑,意味不明,“倒是挺容易相信陌生人。”
许相宜对于她的冷嘲热讽感到莫名其妙,但她向来沉稳,只是打量四周,这一看,渗意又随即慢慢爬上她的肩。
屋子以棕红为主基调,色调低暗令人窒息,窗户全封锁着,主人似乎并不需要透气。一路顺着墙上的画延伸向二楼,楼梯圈圈绕绕,像是将整栋楼封锁般禁锢。密密麻麻几扇门都上了锁,房间紧密排列,视野倒是开阔,只置身一楼便能看清二楼全貌。
弥漫着一股毫无生气的萎靡味道,连点缀的那几大束桔梗都挽救不了。
“想活命吗?”女人忽然起身,长裙衬得她艳丽无比,红唇一抹笑却总觉得不怀好意。
许相宜不吭声,这会儿不后退了。她直直看着眼前人,只微微抓紧了点被褥。
“住下吧,”她话锋一转,“不收你钱,就当陪我。”
她靠在红漆木桌边,双手抱怀,长腿曲起,懒懒看着许相宜。
屋外再一次电闪雷鸣,划破仅剩几朵的绵绵白云。风沙四起,泥沙犀利地到处飞扬,像能划破人眼珠。
许相宜往窗外看了几眼,一颗心剧烈跳动起来。
“在这儿,我能保证你的绝对安全。”她勾了几缕发丝在手心把玩,狭长的双眸盯着病弱的女生,话语间却透着谁都不可反抗之意。
但她还是耐心地又问了一遍:
“怎么样?”
外边的天气已然恶劣到极致,人迹罕至的沙漠之中只有这一座民宿安然无恙,像被套上一层保护壳,连一点儿晃动都不曾有。
虽然这处哪哪都透着诡异,特别是眼前这名女人,长相极美却又如易燃易爆的危险品。直觉告诉许相宜绝对不能靠近她,但——
自己必须得活下去,为了她那下落不明的七个队员,也为了还未完成的项目数据,
她得活,得走出去。
“好。”她听见自己应了声,嗓音很小。
屋内的平静与外面的惊涛骇浪截然不同。女人笑意深了,连步子都轻巧起来,甚至莫名有点轻车熟路,
“饿了吗?我去做饭。”
竟有点儿奇异的亲切感。许相宜看着她走进隔间,拉上了流苏帘子,开始有水流哗哗之声。她舔了舔嘴唇,惊觉自己竟然一点也不渴。
转头看向一旁桌子上放着的水杯,还余三分之一,许是方才自己晕死的时候她灌了几口进去。
到底还是抵触的,她默默用衣服擦了擦嘴巴,对这地方的警惕没减少半分。
菜很快端上桌,香味传千里。许相宜依旧坐在床上,像只有这一个地方能给足她安全感般,丝毫没有挪位的意思。
直到女人作势要抱她,许相宜才忙躲开她的手,自顾自爬下床,老老实实坐到餐桌旁。
说实话,这民宿的设计真是迥异,无论是构造还是装修方面,都让人汗毛竖立。而摆放的家具更为混搭,有现代化的窗户,甚至空调,却偏偏摆着一张长榻,还铺了金丝薄被。楼梯更像是民国时期老洋楼的遗留物,镂空雕艺,上着厚重的红漆。
“手艺不佳,看看有没有爱吃的?”她倒是谦虚,这一大桌子明显是色香味俱全,做的还都是许相宜爱吃的家常菜。
她看着女人先吃了一口,而后才夹了一筷子进嘴巴。啃久了粗粮面包,许久不碰油水的许相宜忍住想多吃几口的冲动,尝了一点便矜持地点头,
“还可以。”
对方看破不戳破,“我去调点酱油来,”话音刚落便起身离开。回来时,许相宜冷静地放下筷子,拿纸巾擦擦嘴巴,
动作自然还有点优雅。
见女人嘴角忍着笑意,她转移话题,“你叫什么?”
对面人咬着西兰花,几口下肚,闻言逗她:“我没有名字。”
“你给我取个吧?”
许相宜不信,见她没答便不再开口。
“庄写意。”她忽然开口,尾音沉沉,“记住了,写诗的写、情意的意。”
许相宜点头,见她直勾勾盯着自己,便慢吞吞开口:“许相宜。”
“两个名字读起来还挺像的。”她吃完了,此刻指尖轻敲桌面,手托着下巴眯起眼,像餍足的狐狸。
“还好吧,不太像。”许相宜不愿与她有什么纠葛,怕惹火上身,连这么细小的点都得纠正。
狐狸挑眉,嘴角平了许多,似乎欲言又止。最后轻叹,“我去洗碗。”
夜渐渐深了,明月挂高枝,乌鸦哀叫几声,被庄写意训斥一声急忙飞走了。她看着又缩到长榻上的女生,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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