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拥抱着她,隔着加绒的浅白卫衣,他温热的呼吸喷在她的颈上。
复觉得不够,男人贴得更近,手臂几乎是紧箍着,温舒白感觉他身上很烫,连带着她的脸都在发烫,慌乱地问他:“你抱这么紧干嘛?”
商叙闷声轻笑,只回道:“你抱我也很紧。”
温舒白低下头去瞧,她的手无处放,其实也已经有些出格地圈住了他的腰。动作几乎是下意识的,可确实也没资格质问商叙。
她的脸便红了,只有沉默,偏偏又不舍这份拥抱的温暖,即使荒唐,仍纵着自己靠在他的肩头。
又过一阵,终觉不妥,便抬手轻轻将商叙推开了。
商叙再去看她,见她低垂着眼眸,竟有些不敢瞧他了。
“回家吧。”商叙道。
温舒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跟着商叙下楼,然后又坐上商叙的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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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叙为她系上安全带时,靠得太近,她想起刚才的那个拥抱,情不自禁便紧张起来,但商叙却很镇定,只几秒后,就开始专心开车了。
原来会为那个拥抱无所适从的,只有她。
温舒白坐在副驾驶座上,开始复盘。
一个拥抱确实没什么大不了,她是和异性相处的太少了,才这样不习惯。
而温舒白没有察觉,开车的商叙始终紧绷着身体。
到了家后,温舒白请商叙进来小坐。
商叙这次没有拒绝,跟她一前一后进了门。
订婚之后,这算是商叙第一次登门。
温承平与江尚娴看到他来,都有些意外,但细想女儿与商叙的关系,又在情理之中。
今晚的商叙恭谨谦和,不再是商氏集团掌权人,而只是一个极寻常的初次登门的女婿。
他不曾逾矩,即使订了婚,依然称呼他们为伯父伯母。
温承平已渐渐转变了对他的态度,又想起多年前和商叙的父亲商从诫往来时的种种,忍不住和商叙多聊了几句。
身为同行,话题难免聊到建筑行业上,而隆昌新材又是他们共同的乙方。
商叙话锋一转,突兀地开口建议:“伯父,如果合适的话,等手头的项目完工,合同期满,就不要和隆昌新材续约了。”
“这是从何说起?”温承平诧异。
他倒不觉得商叙这么说是为了挑拨关系,恰恰相反,商叙毫不见外地和他讲这些,他知道是为温家好。
温舒白本就听过刘嘉源的猜测,此时听到商叙亲口又提起此事,也不免好奇起来。
“是这样的,伯父,今年我把一个大项目交给了隆昌新材,他们技术上跟不上,商氏的人也就经常过去帮忙指点。我看过我的员工报上来的情况总结,隆昌新材在质量把关上不严谨,有点走形式,长此以往,恐怕出事。”
商叙将实情告知,可温承平却觉得匪夷所思,与自己掌握的情况完全不同,道:“我们这行,安全永远都是第一位。这么多年,陈国昌再怎么样,也不敢拿人命开玩笑。更何况我这边的质检是没有问题的,里面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伯父,今时不同往日。隆昌新材现在的财务状况,你不是不知道。难保陈家不会心存侥幸心理,只为了省一点成本。”商叙规劝道,“可我们是不敢冒这个险的。”
都说“安全无小事,责任大于天”。
建筑施工事故一旦发生,后果不堪设想。
温舒白连忙也劝道:“爸妈,商叙能这么说,肯定是有掌握情况的。”
商叙点头,道:“伯父如果不信,情况总结还有报表我都有,明天可以让人给伯父送来一套。”
“这就不用了。”温承平摇头道,“说到底,咱们是一家人,不至于还不信你的话。我现在心里也算是有了个数,只是有点苦于不知道该跟陈家怎么谈。”
他说起“一家人”时,温舒白与商叙互望了对方一眼,各有心事。
明明是早就定下的事,但经长辈的口这么一说,滋味还真是不一样。
“怎么谈?”江尚娴思索一阵,倒是有了主意,“一步步走吧,一张口就提今后不再合作,人家肯定是接受不了的。但就按小叙说的,从现在开始一点点脱钩,后头木已成舟,他们也就无可奈何了。”
说着说着,江尚娴连对商叙的称呼都变了。
听二人这么说,商叙心里的顾忌就更少了,道:“因为我担心我姐,陈国昌那边,我一直在调查有关他的一件事。虽然现在证据还不充分,但我至少能说,他的师德师风存在问题。”
商叙没有展开,可在场的人都明白了,意指陈国昌的私生活。
只是不免惊骇,陈国昌藏得深,他们上一辈的人相识多年,却并不对陈国昌的品性知根知底。
陈国昌如今在南城大学材料科学与工程学院,已新升院长,这样的人为人师表,教导学生,岂不讽刺?
“看来,陈家父子真是一个比一个精明。”江尚娴则道,“朋友一场,现在我只能盼着锦绣还是从前那样。”
后面想说的,江尚娴没说,她确实怨商锦绣为了儿子骗自己,可又觉得如果陈国昌私德上的事坐实了,那被蒙在鼓里的商锦绣其实也很可怜。
思来想去,江尚娴还是旁敲侧击起来:“小叙,那你姐姐那边……”
“我父母不会那么狠心。”商叙据实相告,“真走到和陈国昌摊牌那步,当然还是娘家人护着她。”
闻言,江尚娴这才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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